最近的天,總是那麼陰沉,陰沉的讓人的心,也漸漸的布上了無法揮散的陰霾。
三天來,自從那天吵鬧過後,若蘭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窗外,整個人仿佛石化般一動也不動。星兒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露兒和柳兒聽見這樣的突變之後也立刻從老家兼程趕了回來,並且傳信給雲揚幾人。隻是,雲揚他們正四海雲遊,想要找到他們,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聯係得上。
“星兒姐姐,娘娘整天這個樣子,不會有什麼事吧?”露兒擔憂的看著日漸消瘦的主子,小小聲的問。
“不會的,娘娘不會這麼容易倒下的。她可是向來開朗樂觀的娘娘啊!”星兒好堅定的喃喃著,似要說服別人,也似乎是要說服自己。
“可是……”柳兒憂鬱了,“可是皇上有三天沒有到過梓宸宮了啊!”
“柳兒!”星兒怒目而視,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以後不要亂說話了,聽到沒有?!”公主的傷口夠深了,不需要再讓人撒鹽!
柳兒張張嘴,囁嚅半晌,終於了解的點頭:“是,我知道了。”
星兒轉頭,望向窗外。
月兒,仍是百年不變得掛在樹梢,可為什麼山盟海誓說變就變?難道多年的深情,真的抵敵不過一朝的變心?
男人,究竟值不值得相信?!
小雨過後,一切都變得清晰了點。
經過幾天的療傷,若蘭終於能夠看開一點,也就不再反對丫鬟們好心的建議,更為了讓她們安心,終於答應出來走走,一則舒氣,二則散心。
一想到自己多日來的低糜,就讓她深深覺得對不起她們三人。她們是真的為她好。
信步而行,不意竟又鬼使神差的到了水月亭。若蘭愣了一愣,終於還是掉頭準備離去。
這裏,早已不再是屬於自己的聖地了。
早在另一個女人出現在這裏的時候。
“姐姐,剛來怎麼就要走呢?”一陣輕笑傳來,若蘭僵硬的回頭。一襲綠衣的顏兒正立在不遠處,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臉上,竟是一副煙視媚行的模樣!
若蘭心底一驚,繼而明白了,原來,這,才是她的廬山真麵目。她也就不再吃驚,冷然以對。
“你叫我有什麼事?”看穿了,這才明了,自己有多麼愚笨。這麼久以來,都被人玩弄在掌心,陪了丈夫又折兵。
“姐姐何必這麼凶呢,妹妹好怕哦!”顏兒露出一副恐慌的深情,繼而吃吃的笑開。臉上的輕視意味不容忽視。她看她,就如同看著一隻可憐的,待宰的牲畜一般。而她,正是那名手握大刀的屠夫!
若蘭這一瞬間,總算恍然大悟了。
“這才是你的廬山麵目是不是?!”她厲聲質問著。
“姐姐說什麼呢,妹妹怎麼都聽不懂?”她掩著嘴,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裏沒有別人,你不用再演戲了!”看穿她的把戲,若蘭再也不會被她的表麵所迷惑了。她完美的偽裝,再也激不起她任何的感情,隻有無盡的恨意,和無限的後悔,“你的目的到底的什麼,難道,是皇上?!”
迷霧漸漸撥開,有了一絲縫隙。若蘭驚見其中的不單純,一陣寒意逐漸侵上心頭。
聽見她的話,顏兒的神情一變,柔弱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可言喻的凶狠神情。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沒必要再隱藏什麼了。你說得沒錯,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能夠接近皇上。”
“為什麼?”真相漸漸露出水麵,她卻失了探尋的勇氣。
“為什麼?”仿佛聽到什麼超級笑話一樣,她輕蔑的撇撇嘴,“這還用問嗎?誰不想坐上皇上寵妃的寶座?”
“你要的不可能隻有這些。”費勁心機,動機不可能這麼單純。
顏兒抬頭看著她,仿佛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原來,你也不像表麵那樣無知嘛。”
若蘭自嘲一笑:“即使再無知,在你的費心操縱下,也不可能還像張白紙那般空無一物。”
“我小看你了。”
“過獎。”
氣氛沉默良久,顏兒忽然大笑。
“可是,不論如何,你還是鬥不贏我!”
若蘭一驚,不解其意,就見她拉住自己的衣袖,一步步的往外挪。
“你幹什麼!”若蘭嫌惡的甩開她的手,卻在下一秒瞥見她詭異的神色。
“我說過你鬥不過我的。”輕輕的拋下一句話,卻驀地驚見她一下落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得好不淒慘。
“顏兒知道姐姐心裏恨我,姐姐放心,顏兒絕不會纏著皇上不放,破壞了皇上與姐姐之間的感情的……”她猛的捉緊若蘭的衣袖,字字泣血,見者傷心,聞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