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真的很配你呢。”一樣的都是人中龍鳳。而她呢?她又算什麼?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小丫頭,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個連家都沒有的野丫頭罷了。她能拿什麼去和人家爭呢,她憑什麼去希冀得到他的愛?這場戰還沒打,她就已經輸了啊。
雲揚愕然。
這樣的她,是他未曾見過的。平靜、柔和,隻是那雙眼睛泄露了情緒。不是憤怒,而是絕望。
為什麼她的表情會是如此痛不欲生?好象失去了此生的唯一……
他無法言語,感覺喉頭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何曾見過這般消極的紫蘿?他的印象中,她應該是那個霸道的,整天以欺負他為樂的,跟他搶吃的,扁起人來不怕痛的,甚至是插起腰來跟他大呼小叫的,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副樣子?這個樣子的她,讓他好難過好難過,就連心,都緊緊的糾結到了一起。
醫者不自醫。他壓根就搞不清楚自己的病狀。
紫蘿的視線,從那精致的小臉上,慢慢的看想一旁淩亂的衣裳,吃吃一笑。她抬起頭來,對上雲揚的眼:
“你這麼快就把她給吃了?”
“沒有!”他急急的否認。
“否認的這麼急做什麼?吃了又沒關係,你們真的很配啊。”她破天荒的溫柔的笑著,那笑好空虛,好寂寞,讓他的心更是亂成了一團。
她到底是怎麼了?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好陌生。
那他呢?自己這又是怎麼了?
“她看上去很虛弱,你應該好好照顧她呢。”她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撿起,收拾好,放在床沿。
雲揚傻傻的點頭。
“好了,我先出去了。”紫蘿起身,用他從未見過的優雅姿態從容的走了出去。他記得,她走路向來是風風火火的。
她如同失了靈魂般的行走著,宛然是一具行屍走肉。
她是堅強的,所以她不會鬧,不會哭。這段情,早在未曾來得及萌芽之前,就被自己的疏忽給掐斷了。苦果自嚐,她如何怪得了別人?又有什麼人是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怪責的?
雲揚嗎?不,他從未愛過她。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嗎?更加不是。她隻是一個可憐的溺水者。更何況,她從未做過任何有害於她的事。
什麼事都無法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張她戴了十幾年的冷漠麵具,又將回到她的臉上。
多可悲。原以為換了個地方,換了個時代,她便可以脫離了呢。哪想到,世事如此多變。
雲揚呆呆的望著窗欞外那漸行漸遠的美麗身影,愣愣的出了神。直到,床上的那名纖細女子呻吟出聲。
樹上,一位紅袍老人暗自歎息。
還是不行麼?
縱然想伸手幫一把,他也是有心無力。凡事自有天意,他久留不得。更何況宮裏的那對還需他回去看著,否則隻怕一個不慎,又惹出事端來。
天翎皇宮。
天雲看著遠出開心的嬉戲著的若蘭,嘴角彎成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毫無疑問,他是幸福的。雖然說這小妻子上次慪氣離宮出走搞得他手忙腳亂的,可是,隻要她一露出那可憐無辜的表情,總有再大的怒氣都會盡消。誠如無名所說的,他是被她套牢了,這輩子別想翻身。
遠處的若蘭,好象感應到丈夫緊緊相隨的視線,回過頭來,給了他一個甜美的微笑。雖然說,兩人之間,麗妃還是不住作梗,但是她清楚,天雲待她的好,隻怕舉世難尋。
“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雲揚那小子現在在南陽鎮。而且,他已經將嚴相在那塊地方的勢力給拔了。”無名看著遠出的女主人,麵帶微笑的說。
天雲微微頷首。
若蘭低頭向星兒耳語幾句。隻見星兒點點頭,就直直的朝他們走來。
“殿下。”星兒恭敬的福了個身,“公主請您過去。”
他挑眉。
“什麼事?”
無名伸手推了推他,悄悄的在他耳邊說上幾句話。
“裝什麼裝?若妃娘娘叫你你就去唄。搞不好她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臉上,是一臉看好戲的笑。
想當初,他還百般不願意呢。現在倒好,還不是照樣被若妃栓得死死的?所以說,做人哪,千萬別把話說得太滿。那樣的結果,往往是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天雲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這家夥,老是喜歡開他玩笑。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接下來的事,就由你聯絡雲揚了。”他淡漠的拋下一句話,就急急的望嬌妻那邊走去。
無名忍不住大笑出聲。就連星兒,也是一臉莞爾。
眼看著天雲被若蘭的幾句話再度激得臉色鐵青,理智全失的抗起她就望房內走,他實在再也忍不住了。
天雲回過頭狠狠瞪他一眼,大掌拍了下肩上那不住扭動著的,不安分的小妻子一下,這才抗著她望屋內走去。
星兒笑著看露兒與柳兒慌慌張張的收拾著石桌上的東西,心裏一陣甜意。
任誰都看得出,公主與殿下之間的感情好得很,如膠似漆。隻是,那陰險歹毒的麗妃會放過單純善良的公主嗎?
她的眼裏浮現出一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