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著有一天,你能把你的手鄭重地交付在我的手心,讓我握住它、溫暖它。清慧,你對於我來說,像詩一般的存在。不知從哪一刻起,這一顆愛的種子在我心裏覺醒、萌芽,使得我的目光開始追隨著你,而你卻視而不見。我不堪忍受這種煎熬,早就想向你坦白,又怕你拒絕我。清慧,嘲笑我的怯懦吧,我的心忐忑了很久,在每次鼓起勇氣的時候,一對上你那雙剪水雙眸,立刻就將勇氣拋到了九霄雲外,因此一次次地錯過機會。”
“這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的自白,也許你會笑我不成熟,我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堅定,我是下定決心要與你堅守一生的。而且我知道你很上進,因此為了追上你的腳步,我也在不斷地努力。寫這封信,我並不想阻礙你前進的方向,隻是想跟你一起攜手並肩,一起向前,共創我們美好的未來。”
“清慧,此刻,我的心跳得如此厲害,手也抖起來了,我真的真的,太怕你的拒絕了,不要拒絕我好嗎?你麵對的是一顆真摯的心,給它機會證明自己。清慧,讓我鼓足勇氣說一聲:我愛你!”
信已看完,李清慧手裏捏著這封被弄皺的情書如同握著一顆少年的心,她那麼惶恐,內心複雜得很,也許有一點點欣喜,更多的卻是不能與外人道的自卑,她何德何能,她李清慧一直以來獨自艱難地與自己的命運鬥爭,她是承受不起一顆花季少年的心的。如果命運再次把自己丟回街頭,還能有誰肯多看自己一眼呢?
席慕榮說:十六歲的花季隻開一次。自己也是花季少女,卻不能沐在春風中,不能盡情開放。太過感傷,李清慧再一次落下了淚,那些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手裏的紙上,模糊了字跡,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長歎一聲,李清慧隻能把這情書收起,她不能給他希望,也沒有能力給他希望,何況她隻是當他好朋友,何況她最好的姐妹在暗戀著他。隻能在心裏默念:“何日恒,對不起!”
天黑了,廚房阿姨敲門喊她吃飯,同時遞給她媽媽新給她買的拐杖,她接過拄著下了樓,爸爸媽媽都已經坐在了餐桌邊,他們好象在嚴肅地議論著什麼。
李清慧坐在了餐桌邊,飯菜都端了上來,爸爸媽媽停止討論,他們先吃了一會兒。
李清慧隻在沉默地想自己的心事,食不知味。
忽然林佳琦轉頭問道:“清慧,你那天去看舅舅發生了什麼事?你還沒具體跟我講過。”
李清慧抬眸望望她,心想:“媽媽對她的親哥哥一點也不關心,他在做些什麼事她都不知道。如果她事前能勸勸他,也許他就不會做違法的事了。”她很為舅舅可惜,也挺可憐他,一個被人嫌棄的人。
於是李清慧把那天的所見所聞大略講了一遍。
“那麼說你舅舅果然在做違法的生意?那天是不是有記者混在裏邊?”林佳琦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李清慧點點頭:“對,是有一個記者,差點被他們的打手給打了,後來就是那記者報的警。”
林佳琦“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氣得擰著眉吃不下飯。李國勳看了看他,陰鬱著臉不發一言,繼續吃自己的。
李清慧輪流看看他們兩人,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了,怯怯地問:“怎麼了媽媽?”
林佳琦煩燥地交叉兩手撐在桌上說:“哎,今天電視新聞裏播出了這件事,看來他的生意是要被關停了,這是小事,他咎由自取。問題是新聞裏提到了他是我們林氏集團總裁的兒子,這就不得了了,他這給我們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你外公剛才給我打過電話,氣得不得了,而且已經有記者把電話打到你爸爸手機上了。唉,我怎麼攤上這麼個哥哥,一天也不讓人省心!”
李國勳伸到嘴裏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看了妻子一眼,然後又連夾幾筷子菜,把嘴塞得鼓鼓的,臉色更陰沉了,說實話,他是一肚子不滿,如果不是因為對妻子的感情,他早就受夠了這個大舅子,為了不讓妻子難堪,他一直隱忍。想想他也因林氏集團獲得了很多好處,首先財產增加,而且自己的李氏集團也因有林氏雄厚的財力支持而更上一個台階,自己更是獲得一個可以施展才華的廣大平台,就憑這些,他也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