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也搖了搖頭：“我猜不出。”
何日恒詢問的目光轉向朱蘭心，朱蘭心也搖了搖頭：“猜不出。”
最後目光鎖定在那張清麗沉靜的臉上，黑寶石般的眸中卻遊移著複雜難懂的情愫。
李清慧斂下的眸光中帶著幾分沉思，過了片刻抬眸一笑：“我知道了，是巨能蓋。”
“哇哦，真的耶，想想很有道理！”朱蘭心先就興奮地大叫起來，然後推推何日恒的胳膊：“對不對，何日恒？”
何日恒微笑著點點頭：“沒錯！”含笑的眸子掃向李清慧，右手端起了茶來喝。
林野拍拍頭笑向眾人道：“你們這些孩子真是聰明伶俐，我算是完全敗下陣來。”
朱蘭心再伸手晃了晃何日恒的肩：“何日恒，別再出腦袋急轉彎了，太費腦子，現在要來點輕鬆的，你講點笑話吧。”
何日恒點點頭：“好！”
王紅麗笑道：“先讓他吃點飯菜吧，咱們都吃了這麼多了，可不能虧待了這小夥子。”說著把一盤水煮牛肉轉到了何日恒麵前。
“謝謝紅麗姐姐。”何日恒感激地衝她笑了笑，就吃了起來。大家都吃了一會兒，何日恒抬起頭來，拿餐巾紙抹抹嘴，開講。
“話說，有一次老師請同學們用‘左右為難’ 造句，同學A寫道：‘考試的時候我左右為難。’”
“老師問道：‘為什麼呢？’”
朱蘭心手支著頭道：“他一定是鋼筆沒墨水了。”
何日恒搖搖手指：“非也。”眼光不由自主地又瞄向了李清慧，她依然那麼沉靜，眼光清亮，聚精會神聽著的樣子別有一種風味。
瞼下眸，停頓了一會兒，朱蘭心急道：“快說啊，你想什麼呢？”
“哦，好的。同學A說：‘因為考試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左右同學的試卷上同一道題答案不一樣！’”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麼左右為難啊！真逗！”朱蘭心放聲大笑起來，飯桌上其他的人也都開懷大笑。還真是哪裏有何日恒，哪裏就有笑聲。
他們這一桌熱鬧的場麵引起了離他們很遠的大廳裏另外一桌的注意。
那一桌是清一色的十四五歲的孩子，東道主正是潘怡嘉。她一身上好布料的精致粉紅可愛裙裝，齊齊的劉海下一雙圓圓的伶俐的眼睛，兩側黑發結在額角上方，兩側各一個粉色晶亮的圓珠，烏發齊肩披散，既有青春活力，又高貴大氣。
平時潘怡嘉總是很高調，而她也的確優秀，身邊就常圍著一群崇拜者，有男生也有女生。當然她又很大方，也很得大家喜歡。
這一個假期潘怡嘉過得很愉快，終於能在期末考試中超過李清慧獲得第一了，雖然她知道這次競爭對李清慧不公平，不過得了第一她還是止不住地高興，她喜歡第一，超愛俯視眾人，獨占鼇頭的感覺，那感覺就是，風景這邊獨好！傲視天下！這氣概、這風度！所以她會拚了命地在各種場合爭取第一，這就是潘怡嘉進取心的源泉。
暑假開心的日子裏，她出錢請身邊常年圍繞的“朋友們”去旅遊了一趟。回來了沒多久，大家每天聚在一起，又誇讚她好棒，這回連學習成績都是最好的了。潘怡嘉興奮之下再次慷慨解囊，請大家吃大餐。
沒想到會在這個餐館遇到了老對頭李清慧，看她們那桌情緒高漲的歡樂模樣，不知道李清慧在慶祝些什麼。
她疑惑地端著自己的低度紅酒杯子穿過眾多桌椅和人群走了過來，站在李清慧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一桌人的笑聲都安靜了下來，全望向李清慧的背後。
李清慧突然見靜了下來，隨著大家的目光疑惑地轉頭回望，肩膀上也落下了一隻纖細的手。
看清後隨即笑著站了起來：“潘怡嘉同學？來來來，今天我過生日，一起坐吧。”
潘怡嘉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杯子，神態帶著天然的貴氣，笑了笑：“哦，原來是生日。不坐了，我那邊也在請同學。”她回首指了指大廳的另一端。
隨即舉起杯子來：“李清慧同學，我敬你一杯酒，算是祝你生日快樂吧。你們沒叫酒嗎？沒關係，用茶代替吧。”
她將自己的高腳杯與李清慧的茶杯碰了下：“生日快樂！”舉到唇邊很優雅地喝了下去。
李清慧隻得道聲謝謝，抿了口茶。潘怡嘉沒有走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李清慧同學，這次期末考試雖然我超過了你，不過我也知道你是在病中，沒有辦法複習，所以，下個學期我還和你競爭，我自信能真正超過你，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