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醫生進來了,看著屋裏嘰嘰喳喳的的三個人略微皺了皺眉,對他們道:“不好意思,幾位同學,李清慧的病不能勞累,你們能不能回去後告訴班上的同學,暫時不要來看她了,這樣對病人的康複沒好處。今天已經來了好幾撥了,你們也請就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何日恒一聽說,就首先站了起來,拉了拉朱蘭心:“我們走吧,醫生說她需要休息。”朱蘭心也站了起來,把手裏提的一個塑料袋放在李清慧的床頭櫃上:“清慧,這是別人從美國帶來的黑巧克力,送給我的,我轉送給你,你快點好起來哦。”
三人在醫生的要求下出了病房,李清慧感覺到一股暖流,漸漸地在她心底裏沉澱,臉上浮出了微笑。
這一場病,李清慧在醫院裏又住了七天,總共住了十天,出來後就參加期末考試,十多天沒學習了,果然知識生疏了很多,考完後她覺得不太理想。最後一門課她先交卷,出來後就悶悶不樂地往校門外走,現在是烈日當空,曬得她暈暈乎乎的。
才出校門就冷不防被一個人拉著就往陰蔽處走,她的心跳加快了一倍,不用睜眼看就知道會是誰,李清慧眼前黑了一黑,幾乎要暈倒。
緩過勁來之後,李清慧使勁一甩手,厭惡至極地說:“放手啊!我有心肌炎知不知道?走這麼快我會摔倒的!”
那人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往周圍看看,沒有別人,隨即冷笑道:“管你有什麼病!這個月的錢先給我再說!”
李清慧心裏一酸,帶著哭腔說:“申叔,我是人呐!我不是你的搖錢樹。你敲詐了我這麼多年了還不夠嗎?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我憑什麼要給你錢?我還想問:我是怎麼到你們手裏的?我的爸爸媽媽到底在哪裏?別再跟我說什麼垃圾筒旁找到的那一套,我不信!這麼多年來,你就知道從我身上搜刮錢,我不相信你會有好心的時候,我那麼小你就逼我偷盜,我學不會就打罵我,還要我乞討供你們吃喝,這是好心人做得出來的嗎?還有時不時的就有陌生的孩子加入,又有認識的孩子消失,我不信你就能揀那麼多孩子。我氣不過,都出來了你們還不放過我,我不要給你錢,不要!”
她最後一句話喊得淒厲,廖申警惕地向前後左右看看,低喝道:“小聲點!”
李清慧住了口,有些恐懼地盯著他。她還是怕他,童年時他對她拳腳相向的凶惡麵貌還恍若在眼前,即使李清慧認為自己長大了,這種恐懼依舊滿滿地占據心間,揮之不去。他這一聲斷喝,威勢依然存在,李清慧不敢再開口。
廖申一把捏住李清慧的下巴,惡狠狠地說:“楊雨荷,你給我聽清楚,你,就是我的搖錢樹!這一輩子你都得給我掙錢,現在隻是小意思,以後還會有大的呢。你如果不配合,不光是你那個假爸爸會丟掉林氏,我廖申一定還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讓你痛苦,你信不信?”
李清慧拚命甩脫那隻罪惡手,哭道:“有什麼你衝我來好了,為什麼要傷害我爸爸?他又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我答應你每個月給你錢好了,你不要碰我爸爸,我求你了!下個星期二我就把錢拿給你!”李清慧是真的相信廖申他們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的,她怕極了,她的心在顫栗。
“哼!算你識相,不要挑戰我的底限,否則,後果你承擔不了。”說著,眼神邪惡曖昧起來,一隻手的四個指背撫上了她的麵頰。
就在手指將要觸上去的一刹那,一隻鐵拳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廖申慘叫一聲向地麵側跌而去,而他腦袋正對著的地方是一塊大石,棱角鋒利。
眼看著廖申的頭直接向那塊石頭砸去,又是一隻手,比電還疾地拽住了廖申在空中亂抓的手,一下子將他拉了起來,再將廖申的胳膊折向背後,屁股上被連踢幾腳,廖申連連呼痛,最後來人手一鬆,一腳將猛踢他的屁股,廖申直直地向前方一棵樹撲去,頭直接卡在樹丫之間。
眼前金星直冒,在一片虛幻中,一個人影出現在廖申眼前,就象在水中一般晃啊晃的。廖申閉了一會兒眼,再睜開時,人影清晰了,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威猛霸氣,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