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夏這位父親倒是個狠人,不僅好賭成性,性情也十分暴虐,前些年沒少對她拳打腳踢,其中好幾次還鬧到過警局。這也就罷了,他甚至還想把她賣給一個糟老頭子還賭債。像這樣的人,還真是活久見。好在經此一遭,這人渣怕是要在裏頭踩好些年的縫紉機。”
牧塵臉色越來越冷,沉默良久之後,薄唇動了動,“給裏麵的人打聲招呼,讓他吃些苦頭。”
“吃多少苦頭,這度可難把握。”
“不鬧出人命就成。”
“這好辦。”發小笑著應了聲,幾秒後,又琢磨出些不尋常來,“我說三哥,你何時變得這麼有正義感了?”
掐斷電話,牧塵似乎倦極,他將自己往真皮沙發上一靠,緩緩閉上雙眼。
隻是,他一閉眼,腦海中又不受控製浮現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來。
暗夜下,那張臉布滿鮮血,明明狼狽到極點,她的眼裏卻浸著倔強和堅韌,亮得讓人為之心顫。
......
顧知夏在醫院休養了好些時日,除了吃就是睡,幾乎與外界完全隔絕。
經此一遭,她似乎將一切都看淡,愛情,親情,事業,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
網絡上的那些流言蜚語,顧知夏也不再關注。
左右不過是些翻來覆去的嘲諷、咒罵和羞辱,比起顧強對她做的一切,不過是些無關痛癢的文字罷了。
不過,顧知夏還是從小謝口中得知,已經有人為她澄清,並拿出了證據,證明之前網絡上的流言皆是他人杜撰,抹黑她的負麵新聞也已經盡數被壓了下來。
“這回公司公關算是超常發揮了。”小謝笑著將剝好的橘子遞至顧知夏麵前。
顧知夏接過橘子,掰開一瓣放入口中,微微皺了皺眉。
經紀公司的公關能力究竟如何,顧知夏很清楚。
當初那流言已經鋪天蓋地,公司即便想出手,怕是也無能為力。
能夠在短短幾日之內扭轉輿論風向,恐怕隻有季馳禦可以做到。
顧知夏又很快將這一猜測摁下,季馳禦做事情一向幹淨利落,做人更是冷靜克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血,他又怎會為了她而如此大費周章。
更何況,他已經和他人訂婚,更不可能插手她的事。
罷了,不想了。
反正過不了多久,這一切都會和她無關。
當薛姐得知顧知夏要離開公司,臉上難掩震驚,“你要走?”
顧知夏點了點頭。
“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知夏,網絡是沒有記憶的,更何況後來我們已經澄清了一切,這件事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顧知夏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有點兒累了,想休息了。”
薛姐見顧知夏態度堅決,沉默半晌,終究還是鬆口,“那好。不過,知夏,我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謝你,薛姐。”
“離開公司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繼續念書。”顧知夏笑著說道。
“去國外念書?”
顧知夏搖了搖頭,“不,我想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