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琴台何往 徐舒芮醋庫尋狀元(1 / 2)

用腹部呼吸,這是徐舒芮喜歡的養生運動方法之一,對於白天坐在水泥牆裏,回家又是沙發久臥的現代人來說,如何從水泥格局裏走出來,是個難題。

習慣成自然?其實不是,因為不經意而成為習慣,自然就養成了。不是說閨蜜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除了工作方向不同,這三個人簡直就是前世姐妹。

沒想到,那兩位仙家收拾好後,又各自躲進了房間。徐舒芮早餐結束後將衣服晾到主臥外的陽台,卻發現梅童宣依然是青蛙一隻,趴在溫暖的被窩裏無線上網。

清楚聽到小朋友加入了小公園裏的聲音,再看那邊盧杭吉又是一隻青蛙,卻是在打仙家跳的遊戲,留著山口百惠式發型的她斜臥,隻有一張臉扭著看向門的方向。徐舒芮又落下一個早知如此的眼神,轉身拉上門,聽到盧杭吉的疑問:

芮!你這衣服……

怎麼了?

沒看明白!

這一聲卻引來那一仙境裏梅童宣的哈哈一笑;還遙問結果;徐舒芮疑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套在外麵的風衣,酸酸地說:

這個,這是一隻經過寒露初遇霜凍就被摘下的檸檬!

說得我嘴巴裏酸酸的;

梅童宣如此一說,發現門前站著徐舒芮,酸奶在手,梅童宣有如明知太陽升偏說是早晨,問:

上篇封筆了,這一篇繼續寫那夢裏的故事,還是寫點別的啥?

我想去找一找琴台;

琴台!高山流水古琴台!

琴人,或是可以擺放琴的自然環境;

這屋裏都可以啊,你嫌我們吵;

我是說山裏;

山裏,你真舍得,不怕摔了你的最愛!

所以要找一些環境適合,山路又適合到達的地方;

蘇州那麼多竹林,隨便一處歇著,找什麼找;

可是山都劃進了隔離帶,明知有竹林,護林崗不讓進;

真是的,我們又不去挖竹筍,有必要防著我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理由闖進他們的護崗區域,都不受歡迎;

你也是,學什麼琴,即使找了個琴台,還得理解環境調整心情,明明中午到,等到你撫琴時,太陽都下山了;

詞不離口曲不離手,我是常不理它生疏了;

其實上方山下午的時候遊人不多,離市區又近;

所以我聽著琴聲找路去!

看到徐舒芮背包前過的聲音,梅童宣追問:

我可能用你的墨!

一塊錢半張;

我豎著裁行嗎;

可以;

我看你最近沒去拓荒,想幫你消耗掉;

謝了;

上次吉祥娃娃還問,放在硯台裏磨墨,聞到的隻有墨香,為什麼你拓片時,大麵積的使用,會是一股味道;

吉:墨香還得硯上磨;

芮:嗯,順道尋淡化水草味配方……

砰的一聲關門,再聽砰的一聲關上樓道的鐵門,看到加了防盜窗的樓房,層層如是,徐舒芮調整下背包帶,輕鬆徒步去。隻是她去的方向不是山林……

她卻出現在了烏鵲橋,沿橋北去,錯過還剩下一根進士坊殘柱的滾繡坊,北邊的這條巷口,她毫不猶豫地右轉而去,高牆推來岔路出現,這一牆裏圍著的是文保中的柴園,她再見出現是以教育博物館的身份,而這條巷了叫醋庫巷,史上曾名黃狀元坊,宋時蘇州狀元黃由居此而得名。

吸引徐舒芮到此的正是黃由的夫人黃惠齋,女詞人,精通琴棋書畫。吳地相傳的她還有一個故事。因桌上久積落塵,她便以塵為墨畫梅一枝,並題一首小令:

小齋幽僻,久無人到此。滿地狼籍,幾案塵生多少憾。把玉指親傳蹤跡,畫出南枝。正開側麵,花惢俱端的。可憐風韻,故人難寄消息。非共雪月交光,者般造化,豈費東君力?隻欠清香來撲鼻,亦有天然標格。不上寒窓,不隨流水,應不鈿宮額。不愁三弄,隻恐羅袖輕拂。

如今巷內不見坊有痕,巷名也改得與黃狀元無關聯,一巷長的塵埃已經被清掃,不狼籍,多人行,難尋新枝,唯有藤草過牆來,隔著舊枝笑天然。

此時說梅花早早,一曲‘梅花三弄’淺淺聽,深深巷裏行。從西向東又轉回,柴園門外北出十梓街,東來的街市,車水馬龍,一道安靜的石牌坊垂直北去,與路同寬,上書‘槐樹巷’。

蘇州城乃春秋物……隨意拽一條巷子出來,都是兩千多年的過往,槐樹巷,想來古有槐樹鋪成行,槐樹花的清香可曾讓人緩步過往。今天自然不會,那它因何人到此!

請教路邊的店主,他說以前這牌坊旁邊有塊說明的,現在沒有了。既然沒有了,且隨巷去,穿過這道牌坊,看它停在了何方?萬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