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娜的臉色一白,她的唇瓣微微的張了張,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洗澡之後就穿著浴袍,係帶式的浴袍本就領口有些大,她的肩膀不斷的顫抖著,於是鎖骨露在領口顯得她的人特別的單薄纖瘦。
章澤天看著這樣的她,心裏緊緊的揪著,她原本就纖瘦,這段時間越發的單薄,好像幾乎不用什麼力氣都能將她抱起來,這樣的於娜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著他這段日子以來對她的忽視和不在意,一想到這裏他就不由的心煩,英俊的臉上有些戾氣,他低聲怒斥著:“於娜,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提離婚,好好在這家裏呆著,做好你的章太太!”
“章太太?”於娜勾唇嘲弄的笑著,眼底凝滿了淚,卻強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她語氣中帶著鮮有的偏執:“章澤天,我現在還是章太太嗎?我有哪點像是章太太的樣子?如果我是章太太,那外麵和你表現的親昵的女人算什麼?”
因為眼淚,她的視線是模糊的,現在的她也不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她怕自己親眼看著他的冷漠和殘忍,心裏會更疼,她顫抖著聲音:“章澤天,在你被人拍下這些照片的時候,還想著我這個章太太嗎?”
“你既然已經不想跟我在一起,你既然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為什麼不跟我離婚把景鬱娶回來?我可以成全你們!”
章澤天修長的身形微微一震,她來成全自己,那誰來成全他?
於娜沒有再抓著他的衣服,手無力的垂在身邊,甚至也不推拒他掐著她下顎的動作,她的眼裏一片死灰,帶著些許的絕望:“你們既然已經昭然於世,何必委屈了景家的大小姐叫她做個小三?”
章澤天迅速而利落的在他的腦中過了一遍她話中的意思,終究是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張了口:“歸根究底,你想要的就是跟我離婚?”
他早就見識過這個女人的執拗,隻是他覺得現在她跟自己說離婚的事情,簡直是太天真,太不懂現在的形勢了,他為什麼要把她禁錮在這裏?還不是因為Z國那邊對她下的緝捕令……
雖然她在美國,可也算不上絕對的安全,他現在做的這一切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他的權勢傾天,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前公布,於娜是他的女人,他為的還不是能護她周全,叫任何人都不敢動她……
隻是在她的眼裏,這一切變成了冷漠,都變成了背叛和離開他的理由。
原來她終究是不在意他的,麵對這一切她從來沒有想過半分的挽留,而且選擇直接逃離,想把他徹底的甩掉,甚至親口對他說,想跟他離婚!
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放她走?
於娜撇開眼眸不再去看他,可是手卻下意識的攥著自己的衣襟,仿佛有隻手在狠狠的捏著她的心,要將她的心拉扯出來,她以為自己說出和章澤天離婚的話,是不會心疼的,可是現在她的心卻是那樣的疼,疼到她已經快要無以複加……
她慌亂的開口,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章澤天,你有你的生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已經對我沒有興趣了,對我來說,有沒有你都一樣,反正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不想再呆在你的身邊了!”曾經那些他給的寵愛都已經收了回去,現在那些寵愛他都已經給了那個 叫景鬱的女人……
“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不想再呆在我的身邊了?”章澤天鬆開擒著她下顎的手,把玩著她的長發,在自己的手指纏繞著:“於娜。你確定自己可以離開我嗎?你以為離開我,你能過什麼樣的生活?”
他纏繞著她長發的手指倏然用力,甚至扯痛了她的頭皮,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變得蒼白的臉,他才鬆了手:“於娜,你知道我不忍對太狠心,所以趁我還有耐心,不要激怒我,嗯?你現在是通緝犯,你以為離開了我的庇護,你還能去哪裏?現在赤門在我的手裏,你已經回不去了,你從小到大被你哥哥寵著,多半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你能做什麼?用你這雙還算靈巧的手去賺錢嗎?”
“娜娜,你何必跟我置氣為難自己呢?安心在家待著會更適合你。或許你出去賺一輩子的錢,還沒有陪我滾一次讓我開心得到的獎賞要多。”章澤天的眼眸深諳,說著修長的手指已經要伸向她浴袍的帶子:“說,你喜歡什麼,我會叫西斯去買給你,哪怕是你想要博物館裏的珍藏展品,我也會想辦法讓你得到……”
於娜被他說的一陣屈辱,他把自己當什麼?哄他開心就能得到獎賞的女人嗎?她用力的去推幾乎要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章澤天,你可真是不了解我,我是從小被哥哥寵到大。可是我的手不止隻會彈鋼琴,畫草稿,偶爾練槍。在我沒有回到於家之前,我端過盤子,給人刷過車。所以你放我走,我不會那麼沒有用讓自己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