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大修)(1 / 2)

安澤五六歲的時候家裏還沒有破產,生活富足安樂,父親和母親關係也是和睦的,尚還沒有日後那些擾的鄰居不得安生的爭吵。那時候小小年紀的安澤覺得很滿足,每天從幼稚園回來還會和尚隻會呀呀學語的安陽逗樂玩耍。

搖籃裏的安陽很乖,輕輕用手指逗弄他的臉,他就會“咯咯”的笑。

每當這時候,年幼的安澤便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那麼小小的一團,既不哭也不鬧。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你不放。安澤那時想:自己的弟弟一定是世界上最乖的弟弟了。連鄰居家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菲菲都比不上。

菲菲也才剛過一歲的生日,年紀比自己的弟弟還要大上兩個月。卻整天動不動就哭個不休,嗓音嘹亮,穿透力也不弱。

後來的後來,所有的事情仿佛突然就麵目全非了,父親和母親整日整日的爭吵,有一天母親拽著剛上小學二年級不過八歲的安澤到身前,麵目猙獰的指著旁邊的父親和自己對著安澤喊:“你說你是要跟他還是要跟我過?!”

八歲的小安澤尚還未知曉那麼多,但他隱隱約約知道這是不好的事情。於是他走上前去小小的身子擋在父母的中間,“你們別吵架,別吵架。”

到底是個孩子,到底還是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於是隻能一遍遍呐呐的重複一句話。

“你們別吵架,別吵架。”

許是慈母的心作祟,女人到底是心軟了。她停止爭吵蹲下去抱住安澤哽咽的說著一些話。

安澤聽見從母親嘴裏遺露出的隻言片語。‘小三’‘卷錢’一係列他小小的腦子裏都尚未接觸過的詞彙。

不多會,他便感覺到肩膀上的一片濡濕。

安澤想:媽媽哭了。

他到底再沒說話,他用手輕輕拍著母親的背,一下又一下,重複又重複。像是對母親笨拙的安慰。

那一天,三歲的安陽剛剛睡下。所以並不知道這場變故。

後來關於父親和母親的離婚原因也是安澤告訴他的,那時候他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了。安澤靜靜坐在鄉下的庭院裏和他講述。陽光從葡萄架上投下的斑斕痕跡映射在他和安澤的身上。微風從他們身上徐徐吹過,帶起幾絲涼爽。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而在那之前,安陽怕引起母親的傷痛,也和安澤一樣,在母親麵前一直對父親的事從不提起。

在安澤上小學三年級下學期的時候。父親和母親終究是離了婚,他們去當初見證了他們愛情的地方辦理了離婚手續。從民政局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安澤被母親牽著走在她的身側,而安陽則被母親抱在懷裏。

母親旁麵是形單影隻的父親,此刻男人的臉上神情有些落寂,像是個做錯事卻已經無法挽回的孩子。

氣氛沉寂的隻能聽見鞋子踩在地上的聲音。

快到家的時候,父親走到安澤母親的麵前,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隻吐露出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淑琴。往後的日子裏好好照顧自己,遇到個對自己好的人......就嫁了吧。

母親聽了他的話,眼圈好像又要紅。她忙假裝若無其事的把頭轉向遠方,“嗯”她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