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輕攏,霧氣薄繞。月華下的斜渡島,靜謐安然,浮於海洋之上,宛若世外仙境。蔥翠崖上,一座危亭翹然而立,夜風拂過,亭邊垂下的銀白鮫紗帳輕輕飄舞,偶然翻卷的縫隙裏,顯出裏麵謫仙般對月把酒的一對人兒。
青印著一身月白桑蠶絲的薄裙,跪坐在亭中鋪的藤席上,沐浴後微濕的長發散在身後,執起酒壺替陌途斟滿酒杯,濕潤的目光始終低垂著躲閃著他的注視。
她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他已等了許久,而她也不想再躲。
可是……她真的……很緊張啊。
他忽然將她攏在身下時,她繃了許久的神經被觸發,發出一聲驚叫,手一撲棱,打翻了酒杯,酒液傾倒進了領口。
“嗯……酒灑了呢。”他的目光落在被酒浸潤的肌膚上,低聲道,“不要浪費。”低頭,一路貪貪地吮舔下去。酒液讓肌膚更加灼熱,親吻如烈焰一般,落在哪裏,便烙燙得她向微微顫抖。
他明白她的緊張,於是動用了九羽贈的那幅圖中所有溫柔的手段,輕輕的撫摸,輕柔的撩撥,慢慢卸下她的防備,隱忍的呻吟漸漸破碎,直至她敞開身心想要接納他,糾纏至深,無法分開。
黑發散了一席,墨袍與白衣交疊糾纏著散落,潔白肌膚下血液如焰流淌,被他吸吮出一個個血點,零亂散布,嬌豔無比。
月隱入雲,霧氣更重,掩住濃重春色。
清晨,陌途立在亭邊,俯視著整個島嶼。茫茫大海的孤島之上,隻有他與印兒相守,時光都變得悠長而美好。嘴角不禁浮起一個滿足的笑,回頭望了一眼藤席上酣睡未醒的女人,膚如凝脂,麵頰染緋,如何看也看不夠。
這樣美好而靜謐的時刻,忽然傳來不和諧的喧鬧聲。
沿岸守衛的天羅兵陣似乎被闖入者激醒!陌途眼色一厲,難道是寂滅海王的手下進犯?天帝剛離開不久,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正欲前往查看,卻見六名天羅兵將逮住的兩名進犯者迅速帶到了他的麵前。
陌途看了一眼被捉住的一大一小兩個家夥,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被捕者似乎看透了他的主意,怒道:“黑毛!你少給我裝不認識啊!”
沒錯,他心中正是在迅速盤算著裝作不認識他們,讓天羅兵將他們驅逐出島,丟得遠遠的。
這時睡著的青印被吵醒了,披衣撩簾而出,看到二人,驚喜地喚道:“羽涅!九羽!”
胖小子羽涅雖被天羅兵按著,仍是開心得一蹦一蹦:“姐姐!我好想你啊!”
九羽則堆出一臉委屈:“還是印兒疼九哥……”
三人抱作一團,宣泄著劫後重逢的喜悅,而被擠到一邊落了單的陌途,煩惱地按了按額角。
片刻之前,他奢望的二人世界,已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