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片茫茫霧氣時,九羽突然鬆手,將他們兩人丟了下去,青印尖叫一聲,心中一涼。她本以為他們是在萬尺高空,跌落的過程卻隻持續了兩秒,便摔到了一個平台上,接連翻滾了數下。幸好這平台似乎是木質的,摔得雖響,卻不十分重,她顧不得身上疼痛,先爬起來去找陌途。暈頭轉向地原地轉了好幾圈才看到他,撲過去,以保護的姿態將他護住,驚恐地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九羽。
九羽收起大翼,冷冷睨她一眼,哼了一聲,轉身走掉了。她撐起防禦的姿態,等著仙君或其他什麼襲擊者出現。撐了半天,卻全無動靜,九羽也不見了蹤影。她的驚魂稍稍安定了一些,這才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他們現在身處一個厚木板釘製的平台之上,身後是數座高高低低的木製房屋,原木的顏色,木工十分精巧細致。房屋的後麵是高聳入雲的絕壁,在這平台的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她小心翼翼地爬近平台的邊緣,向下一望,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嚇得頭暈腳軟。
平台外,是萬丈深淵。
這座木雕般精美的宅子,竟是建在峭壁中間的“空中樓閣”。這難道便是仙界嗎?天樞星君又在哪裏?
身後傳來一聲哼唧,陌途醒了,她急忙爬回他的身邊,撫著他的臉問:“陌途,覺得怎樣?傷口痛不痛?”
他睜眼看了她一眼,委屈兮兮地蹙起眉:“痛。”
“我知道,我知道。”她軟聲安慰,從腰間的乾坤袋裏摸出一小瓶藥來,喂進他的嘴中:“這藥能促進傷愈,亦能大補。好好吃藥,會好起來的。”
藥液入口清涼,他抿了抿唇邊的殘藥,意猶未盡:“還要喝。”
“不行,這是藥哎,哪能當水喝?”端詳了一下他幹裂的嘴唇,“你渴了嗎?也不知這仙界有沒有水喝。”
“仙界?”他歪頭看了看四周,“這不是仙界。”
“咦?那這是哪裏?”
“若是九羽帶我們來的,那此處必是他的鳥巢。”
“九羽的鳥窩?”青印一臉詫異。
“是巢,蠢女人。”背後傳來冷冷的一聲。
她回去望去,隻見九羽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滿麵寒霜橫眉冷對。
她眨了眨眼:“那不是一回事嗎……”
九羽哼了一聲,轉身欲走,她急忙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哼唧道:“對不起啦……”
“騙我跑去送命,你二人卻想私奔!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人性淪喪的禽獸,你給我鬆開爪子!”
“我知道錯啦……”
“叫九哥。”突然肅殺著臉色,再次飆出這個不搭調的命令。
“哎?!”這貨對於這一聲“九哥”究竟是有多大執念啊。
臉一沉:“叫不叫!”
“九……九哥。”
“叫得不夠溫柔。”他抿著嘴,仍是一臉怨怒。
她蓄了蓄情緒,兩眼水汪汪:“九……哥!”
九羽忽爾轉怒為笑,笑顏若絢爛花開,伸手朝她的下巴捏來:“哎,再叫一聲。”
青印見甚有成效,再接再勵準備再叫一聲鞏固成績,橫裏卻有一隻手伸來,啪的將九羽的狼爪打開。
是陌途,不知什麼時候掙紮著站了起來,她急忙伸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怎麼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