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搖了搖頭。

溫若塵撐著臉,靜靜地看著台上的人。隻是,那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的那個椅子上,也跟他一樣地坐著。

說書的人開始揭曉謎底了:“聽說啊,那女人之前是林家的一個小侍女。隻是後來不知因何緣由去了花滿樓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果然,台下的人又開始躁動了起來。彼此探頭探腦著討論著大戶人家的秘辛,樂此不疲。

說書的人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講,而是給了大家一個討論的時間,讓大家自己消化。

這是,蚊蟲雲旁邊那一桌的獨身客人就把椅子往他這邊挪了一下,湊近他問:“你知道嘛。這個林家的大少爺不是什麼好東西。”

溫若塵一聽就樂了。他也微微傾身,好奇地問:“此話怎講啊?”

那人笑了一下,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嘛,自然也是聽說啊。我給你說啊,那個最早死掉的女人剛進花滿樓的時候,舌頭就沒了。整個人啊,慘不忍睹。不過那張小臉倒是很好看。不然也進不去那裏。”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說書的人又撐開了扇子,“我知道你們想聽什麼。隻不過啊,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太清楚,留一層紗反而更有意思。”

“剩下的,各位自己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好。”說完,就下了台走了。

溫若塵向身邊的人道了謝,然後就緊隨其後,離開了酒館。

溫若塵倒是沒有進行什麼太多的偽裝,隻是很淡定地跟著人。不過他倒是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對麵的人過於淡定了。

就像是壓根沒有發現他這個人一樣。

溫若塵總覺得這個說書人不簡單,更加確定了跟著他的正確性。兩個人穿過一條熱鬧的街巷,路途中還見了一群整齊的官兵在街頭巡查維持治安。緊接著,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小巷子口。

說書人默默走進箱子裏,然後轉過身看著溫若塵,笑著問:“這位客人,有何貴幹啊?”

溫若塵停了下來,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那說書人挑了一下眉,“你問問看。”意思就是,溫若塵問歸問,他回不回答是他的事情。

溫若塵:“林家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啊?”

“林家啊……”說書人輕聲重複了一句,然後有些奇怪地抬起眼,“你問這幹嘛?你應該是黃岩的小徒弟吧。”

溫若塵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餘光看向身邊的那隻鬼,抿唇道:“前兩天我跟我師父在林宅收鬼,確實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就來問問你。”

那說書人哦了一下,理解了他的來意,又哈哈大笑了幾聲,爽朗地開了一個玩笑:“我還以為你也是來八卦的呢。”

溫若塵:“……”

那說書人沒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沉靜,自顧自地說道:“林宅啊。我知道一些。你要聽什麼?”

溫若塵頓了頓,“所有。”

那說書人有些意外,不過倒也沒說什麼。他看了看周圍,調侃道:“你們想聽我說倒是可以。隻不過這好像不是一個可以坐下來好好談的地方吧。”

溫若塵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那……去哪啊?茶館可以嗎?”

“去我家吧。很近的。”說書人說完就走到兩人前麵為他們引路。

果然很近啊。

溫若塵跟著他剛拐了一個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