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風一般婉轉,似乎在某一個大森林的早晨,可以看見的、美好的景色。大膽地敞開胸懷,花香四溢,又如進入了夢境之中,難以醒來。溫柔、輕靈,像來自夜空的聲音,卻又洋溢地活躍於朝氣。
黑暗之中,低穀之中,總有一個空靈的旋律,在無盡的深淵裏飄蕩,帶走了離人的悲涼,帶走了流浪者的孤寂。
一曲《新月,晚安》在雷動的掌聲中完結了樂音。何訴彥的唇脫離了黑色雙簧管的哨片,“謝謝。”他紳士地鞠了一躬,然後微笑著走下了台。紅色的巨大幕簾瞬間籠罩了整個彙演廳。
台下一片爆響。人聲鼎沸,這讓白鳶不覺有些驚訝。
剛才何訴彥在吹奏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從外麵進來的同學都是小心翼翼地回到席位上,現在一結束大家便開始你言我語,根本不像先前的那樣安靜有序。
瞟了一眼手表,黑暗之中,隻有隔邊正在看手機的同學那裏傳來了微微的光才可以看見大概時間:2:45p.m
這場演出是夜詠學院校內自辦的高三畢業班學生的彙演,其實不過就是展現一下三年以來參加社團的成果而已。雖然並不是很想參加,但是白鳶還是拖著弟弟白侖過來了。隻不過,對音樂並不特別關注的白侖一到場就不知道跑去哪裏了。即使不想過來,但看別的同學似乎對這場演出甚感興趣,隻有自己一個人缺席也不太好,來就來吧!
何訴彥的演出確實精彩,不過後一位同學的鋼琴可真是談得太爛了。有一點音樂基礎的正常人都可以聽得出錯音,在此人還在自我陶醉的時候,白鳶已經悄悄地離開了彙演廳。
彙演廳是類似於演出禮堂一樣的地方,是一棟由四層組成的藝術樓。平時白鳶他們上課都在這裏,二樓就是彙演廳,平時都是關閉的;三樓是音樂教室和練習室,還有社團包下的小型教室;四樓是音樂科教師的辦公室。
由於在學校裏,所以白鳶到食堂買了水就出來打算會自己的班級休息。正準備上樓,就聽到一幫人在議論。
“剛才那個人談得也太難聽了吧?”一個穿著高三製服的男生不屑地翻白眼。
“就是!我談得比他好多了,憑什麼我不能上彙演?”另外一個同學拍著男生的背附和說道。
男生停下腳步,“你沒有看到他聽說自己能上彙演後的那個表情……真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你不知道嗎,這次的彙演對全高三的音樂科學生都是一個考音樂院校的極大機會!像那種人進了比你好的學校,你甘心嗎?”
白鳶在樓梯口暗暗叫虧,原來這是一個選拔人才的機會啊!
她躲在了轉角處,靜靜的聽那兩個男生的對話。
“聽說,如果有興趣,即便不是高三好像也可以上彙演!”附和的男生笑嗬嗬地說著。
“那有什麼用?”男生垂頭喪氣地彎下腰,然後又站直身子,轉過臉一本正經地對附和他的男生說,“我們去整整那個小子!”
附和他的男生愣了一下,“哪個?”“你傻啊就是鋼琴談得跟狗一樣的那個!我們去鬧場子,那首曲子至少要談個幾分鍾,他一會兒還有表演……我們……”
“喂!”
白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就那樣拎著一袋子瓶瓶罐罐的飲料挺身而出,從樓梯口一下子躥到了兩個人麵前。
兩個男生顯然嚇了一跳,“你幹嘛?”
“就因為沒有被選上彙演,你們就想要害人麼?”白鳶用質問的語氣喊道,
“也許你們錯過了一次展示自己的機會,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演奏得究竟有多好,但是沒有被選上肯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能夠上彙演的同學不是音樂科的老師隨隨便便就決定出來的!”
雖然她自己完全不是這樣想的,但是利用這種理由害人她絕對不會允許。
男生很沒有禮貌地推了白鳶一把,“都聽見了啊?耳朵挺靈的嘛!是不是想主動替那個家夥吃拳頭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繼而拉住白鳶的手臂,將她往自己的身邊拽。
你幹嘛?”白鳶看情況不對,趕緊試圖抽出手臂,隻可惜男生的力氣很大,再加上兩人一起拽她,她一下子都被拽進那個出言不遜的男生身上,“我看看怎樣才能讓你閉嘴呢?讓你吃拳頭感覺對不起你白嫩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