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看著林文軒那張英俊的臉,視線越來越模糊。昔日覺得賞心悅目的男人,此時正猙獰著麵目的像個魔鬼,他的大手正死死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刻也不肯放鬆。
就在呼吸已經接近衰竭,而溫婉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這個曾被她親切的稱為老公的男人突然一下將手鬆開。
捂著已經吞咽困難的氣管,溫婉使勁的呼吸,可是一滴眼淚也沒有流。看著林文軒跪在自己的麵前,扇著自己的臉不停的道歉,溫婉隻是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個橋段每次在林文軒家暴過後都會上演一遍,剛開始的時候,溫婉還會委屈的哭泣,可是到了現在,已經麻木到不哭不鬧,不言不語。
溫婉抱起旁邊已經嚇壞了的女兒,為她擦掉小臉上的淚水,而林文軒跪著抱住了她的腿聲淚俱下的請求原諒。
溫婉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女兒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窗外,曾經多少次,她都想著從那十層陽台上跳下去。隻要跳下去,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可是想起剛滿周歲的女兒,看到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她居然連死的勇氣都沒有了。
如果當初懷孕的時候就沒有縱容林文軒的打罵,想必現在也不會如此了!壞男人都是好女人寵出來的,到了今天溫婉是嚐到了自己親手種下的惡果。
可以無條件、無自尊的去愛一個男人,是因為那愛裏麵摻雜著自卑。溫婉是該自卑的,至少她自己這麼認為。因為她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有過一個五歲大的兒子,所以在林文軒麵前,必須低頭仰望。
“你不要生氣!我叫你不要生氣!”,林文軒假惺惺的哀求了幾分鍾終於忍不住露出本性,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狠狠的抓住溫婉的雙臂。“我叫你不要生氣你聽到沒有?!”
溫婉依舊不語,她不知道這個歇斯底裏的男人腦袋裏麵到底長得是什麼,剛剛才傷害過你,卻想立刻要求你的原諒。就算是傷疤還需要時間恢複,何況你傷的除了身還有心!
“賤女人!我在跟你說話!”,林文軒叫囂著重重的扇來一個巴掌,那力道大的將溫婉和女兒一起掀翻在地。
女兒被溫婉護著沒有摔著,可是溫婉的頭卻重重的撞在了床角,頓時嗡的一聲響了起來。而林文軒對於女兒驚恐的哭聲充耳不聞,扯著溫婉已經血腫的那塊頭發又狠狠的甩了幾個巴掌,直到將那張白皙的臉打到紅腫,這才吐著汙言穢語,罵罵咧咧的摔門而出。
看著那個惡魔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溫婉頓時輕鬆,依舊沒有哭。可是當女兒舉起胖乎乎的小手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時,隱忍許久的悲傷頃刻化作眼淚決堤而出。
“寶寶,不怕!媽媽永遠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溫婉摟著女兒,無聲的哭泣。
她錯了,錯的離譜!貌似純良的男人不一定就是綿羊,他誘騙你上床前所謂的不在乎,在真的麵對柴米油鹽之後全部變成了在乎。
林文軒就是這麼一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他有病,先天性的精神疾病-癲癇。就是這個病,為他所有的變態、暴力找到了一個最完美的理由。也就是這個病,讓原本覺得自卑而準備退出的溫婉找到了一個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