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末末聽的直倒氣,本想把這單子推給同事了事,可大熊一來點名指姓的找他,還到萬姐那裏表揚了他一通,說他服務好,熱情,負責任,以後就認準武末末了。弄的武末末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連萬姐路過他身邊都不懷好意的笑了好幾回。
“走吧,這時間也就能看一套了,離你們學校也不遠。”收拾完東西,把自己的包一背,武末末招呼了大熊,再問萬姐把車鑰匙一借,就等著大熊上車。
路上,武末末依舊是目不斜視、小心翼翼,現在他的水平也隻能保證目不斜視,要再斜了一準能撞到前麵車屁股上去。
“你在哪住?”大熊開口,這問題武末末第一次帶他看房就問過了。
“住的遠。”
“住的遠,也總得有個名不是嗎。”
“噢,就東邊。”
“東邊哪啊?小區名是什麼?”
“那不是有很多新蓋的小區,就哪兒。”
“末末,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武末末搖頭,看到紅燈一個急刹車,大熊身體一下衝前麵去了,差點沒撞車前窗上。
武末末開罵:“操,想著還得一會兒哪,哪知道變的這麼快。”
大熊悄悄扶住了車把手。繼續問,“你們忙嗎?”
“忙。”
“平時健身嗎?”
“從不。”
“喜歡看電影嗎?”
“沒興趣。”
“喜歡吃川菜還是粵菜。”
“大白菜行嗎。”
一路上就是這種沒營養的話翻來倒去,好在地方不遠,二十分鍾到了,看完,武末末等著大熊做決定。
“不錯,我跟我朋友說一下,如果可以,明天給你回話,末末,我還想去你們公司附近辦點事,你能把我捎過去嗎?”
“行,當然行。”
武末末咬著牙床應完也不管大熊是否看到他的一臉猙獰,扭頭先走了。
又如來的二十分鍾一樣,再聽了二十分鍾顛七倒八的話,這會兒大熊更過份,說他肩膀上掉了一根頭發,手直接上來了,在他肩膀那裏足足摸了得有一分鍾,然後說武末末太瘦,他有方法可以幫武末末把肌肉練起來。摸的武末末渾身雞皮疙瘩都上來了,要不是在車上他的手不敢鬆方向盤沒法揮灑自如,他真會一個大耳括子把這個不招人待見的家夥呼下去。
這個大熊簡直越來越讓人無語了,囉嗦煩人沒眼色再配上一米八七的大個子,那就叫一個恐怖嚇人。
好不容易開到公司,武末末下了車臉色已經到暴發的邊緣,就等著大熊識相點抓緊時間辦他的事情去,沒想到大熊竟然又要跟他進公司,“我喝點水再去。”
奶奶的。武末末一臉鐵青的推開公司的大門,一眼就看到門口最邊上的方桌前坐了一個人,他真想直著嗓子罵出來。真他媽的會湊熱鬧,你們都他媽的想幹什麼,讓不讓人活了。
“末末,你出去了?”郭寧站起來,看了看臉色異常難看的武末末,再看了眼像塊膠布一樣貼著武末末的高個男人,郭寧心裏的感覺怪怪的。
公司裏除了萬姐再有一個財務,別人早下班回家了。武末末沒理郭寧端直走到萬姐跟前把鑰匙還了,頭也沒回指了指身後,“他來幹嘛,也要租房子?”
萬姐瞅瞅大熊又看看郭寧,嘴角想笑又忍不住的樣子很嚇人,“沒,他說他找你,我說你出去了,他非要在這等。”
武末末的一肚子怒氣沒了個出處,憋的他胸口發痛。要是郭寧也他媽的敢說要租房子,他絕對會抄把凳子把這兩個不要臉的臭家夥打出去。他在這裏是在辛辛苦苦的討生活,可不是來這裏賣臉的。誰要敢把他在這裏也搞臭了,他絕對的敢衝上去和他去拚命。
郭寧他不想理,武末末扭了頭衝著那個正找水喝的大熊就沒客氣,“我給你找水。”找來紙杯倒了杯水遞給大熊。
大熊一點沒眼色,看到水過來笑的更加蕩漾,“末末,你看也到吃飯的點了,要不我請你吃個飯,你這兩天盡為我的事忙乎了,我那事吃完了飯再辦也不遲。”
武末末的黑臉端直收不住了,“我吃飯的點不在這,再說了我們這裏不允許吃客戶的,你喝完了水就辦你的事去吧,明天那個房子有結果,你直接和萬姐聯係,不用找我了,現在我租房子做的不多,主要是賣房子,等你有房要賣也別找我,還找萬姐,還有我明天有事不來了。”
不等大熊應聲,武末末拉開大門就跑了。
郭寧看了眼大熊飛快的追出去,等找到武末末時,武末末早擠上了一輛公交車不見影子了。
郭寧點了根煙站在門口等了一分鍾不到,大熊蔫蔫的走了出來。
看到他準備伸手打車,郭寧走上前去攔住了大熊,“你好,咱們在嚴磊的婚禮上見過,以前在學校也應該見過。”
大熊斜了郭寧一眼,陰著臉,“你不就郭寧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不知道誰那點破事。”
郭寧一下笑了,彈了彈煙灰,“知道最好,既然不是陌生人,話說出來也方便些,我和武末末在一起五年了。”
大熊撇嘴,“去你的吧,五年了不起啊,你不是都結婚了?結了婚還惦記五年幹嘛。”
郭寧踢了踢路邊的台階“我要說就算我結婚了,你也沒戲你信嗎?”
大熊氣恨,“那你就有戲了,拽個屁呀你拽。”
郭寧狠吸了幾口煙,再噴出來,一大半竄大熊身上去了,“有戲沒戲,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
大熊盯了郭寧半響最後罵了句,“切,滾蛋吧。”悻悻的走了。
扔了煙,郭寧走到站牌跟前看了看武末末坐的那輛車,歎了口氣,本來他是不想到武末末上班的地方找他的,可下班跟了他好幾天了,每次看到他坐的那趟公交到了東郊那個正在建設的小區,等他找地方停車的功夫,武末末已經沒影了。
小區很大,裏麵有十幾棟已經交工的樓都是高層,一棟都是上百戶,還有好幾棟正在建設的樓。到物業上問了,說沒有武末末這個人,從外麵看都是一樣的陽台沒封,窗簾沒裝,哪間屋子住人不住人一點也看不出來,等天黑下來照著亮燈的窗子一戶戶的敲,敲開了十幾個門,裏麵住的都是一些在這幹活的民工,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天在武末末母親那裏讓武末末憤然離開,郭寧也不是滋味,黃海麗不明所以一直抹淚,他也沒法安慰,也不知道武末末給黃海麗說了多少又瞞了多少,回來後郭寧就怯了火,可眼看著工作交接完畢,新找的單位催的很緊,讓他趕緊去上海培訓,郭寧一著急,隻能找到武末末上班的地方來了,沒想到一句話都沒落著說,武末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