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悅早是你的了?那也未必。”郭寧盯著喻斌,他真不明白喻斌到了這個歲數怎麼還一點也不了解黃悅。
“黃悅和武末末不同,黃悅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他的眼睛裏隻有他自己,當初他看著我們倆為了爭他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反目,他是真的挺得意,我戰勝你的原因,不過就是我當時有自己能支配的經濟,可等他要出國我幫不了他,他一轉頭就可以投奔到我懷裏,在他的心裏,所有的人都是他手裏的一張牌,你是我也是,有用沒用,拿自己手裏總比讓別人拿著好,當初我追黃悅就是迷他所有一切全在他手裏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張狂勁,可張狂勁用來過日子並不適合我。”
喻斌一聽郭寧說黃悅不好立馬不願意了,“誰說他張狂了,我看他就不張狂,至少現在在你麵前就不張狂。”
郭寧無語,真想給喻斌一下敲醒他,“那是你這麼認為,當初他撲你懷裏後還不想撒開我,可他不也沒答應你,用完了不照樣把你晾著,等他在外麵待了幾年發現外麵遠沒有他想像的好所以又回來了,而這時我又恰恰比你多了一點點小權利,他看到的永遠是最有利的那一個,你以為他那些過激的行為是因為愛我?壓根不是,他太自信,黃悅的世界裏隻有他自己,他以為所有的人就該圍著他轉,黃悅也不小了,咱們三個同歲,他還能折騰幾年,喻斌,你要真死心踏地的愛黃悅,所有的都別太計較,但心腸該硬還是得硬起來,晾一晾他也許會好一點。”
喻斌撇嘴,“就像你現在對武末末那樣?愛的要死不說出來,使勁的晾著。”
郭寧的臉當即青了,一把拎住了喻斌的衣領子,喻斌忙不迭的賠罪,“就當我沒說,沒說行了吧,你也知道我時常管不住我這嘴。”
郭寧鬆了手,一下灘在了沙發上,“要真是晾倒好了……”
喻斌打量了一眼郭寧小心的張嘴,“還別說郭寧,你現在比以前強的太多,還記的你以前那幅鬼樣子嗎,看來還是武末末改造有功……”
“以前?”
“就以前那幅樣子忘了,陰險點,狡詐點,心狠點,手重點,無情點,有錢點,所以現在老讓我有種錯覺,不知道是你以前那種樣子更酷,還是現在這幅樣子更有人情味,那次我過生日在酒吧聚會黃悅硬逼著我把你叫過來,我真沒想到你會來,更沒想到你會帶武末末來,還會跟我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的話,那天我真的以為你被灌了迷魂藥,是有人支配你的意識說胡話呢。”
郭寧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是,我一直認為人得為自己活著,我媽,楊伯,楊崢還有黃悅,他們都在為自己活著,活的很徹底,拚命的想把自己想要的抓在手裏,不擇手段,不稀傷人,我也和他們一樣。雖說我活的憋屈,隻要給我一點機會,我也會想著不擇手段的報複回來,為此我都沒睡過安穩覺。”
“最開始,我以為武末末在感情上就是個傻子,他是個幸福點極低的人,能為了嚴磊放棄了保送,為了他媽放棄了上研,他甚至可以為了一個隔壁沒什麼血緣的老頭拿出他所有的錢,在他心裏放棄自己跟吃飯一樣隨便,可他活的真的很踏實,我一直羨慕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生怕哪一天他也會因為這樣因為那樣就這麼放棄我,可能是他媽的一場哭鬧再或者是我們家某人的煽風點火,哪怕這些都是他非常想要的,隻要在選擇的那個時間段,他心裏麵傾向哪邊,他就會選擇哪邊,這些年我不敢過多的說我自己的事,怕他接受我是因為同情我,怕他擔心,他認識的世界跟他自己一樣簡單,更怕他知道我事實上沒那麼好,我把很多事都想在他前麵,不等他說先做了,我以為他越來越依賴我,把他慣的越來越離不開我,真等他做決定的時候才不會那麼幹脆,會覺的有點對不起我然後對別人硬起心腸,可我從來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郭寧的聲音突然啞掉了,低著頭說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哥們嘴欠,好不容易風才平浪才靜,剛才都是我胡說,會好起來的,肯定會好起來的……”喻斌拍著郭寧的肩膀安慰。“前兩天看報紙,不是說楊崢兼並那個企業涉嫌暗箱操作,吵的沸沸揚揚的,楊崢應該套進去了吧?”
郭寧等了好半天才長呼了一口氣,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
“差不多吧,誰叫他這次玩的太大,他還真以為現在是前兩年,他爸在後麵給他頂著,說一兩句話,再來點高壓再設置點障礙就行了,好幾家大鱷盯著那塊地呢,竟然讓楊崢抄了小路,人混到這份上,誰背後沒有點關係,再加上楊遠明年齡到扛扛上了,要退是明擺的事,他們這會兒要不跳起來就真奇怪了,不過,有他爸死撐著,大事不會有,脫幾層皮應該差不多。他應該慶幸末末的命夠大,要不,我真會讓他進去把牢底坐穿。”
“那你媽哪裏怎麼樣?”
“我還沒想好。”
等黃悅過來,再寒暄了幾句,看著喻斌喜滋滋地跟著黃悅的屁股後麵又是幫忙提包又說開車門,郭寧也轉了頭打了輛車走了,他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政府大院,下了車又去超市買了幾種水果才上了樓。
就算郭寧心裏早有準備知道他媽在家,可進了門見到一大群人還是有點不適應,不是過節又沒什麼人過生日,人到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