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琰夫懷中的葉欣兒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今天最後一根士力架被你吃完了,如果我們現在不出去想點兒辦法。那麼就要餓肚子啦~」
半個小時,當葉欣兒終於抱夠了以後,兩個人又出現在了電影院外的小巷中。
有兩個小青年正蹲在電影院旁的一塊亂石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著一根珍貴的香煙。於是琰夫和葉欣兒便理所當然地走過去打探消息。
「嘿,哥們。知道這兒哪裏可以找到吃的嗎?」
「這小子是不是傻了?」
那兩個年輕人似乎是感覺被眼前的這個小子冒犯了一般,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來。不過他們又看到了這小子身後不遠處那粉色運動衣的身影,雖然臉蛋被連兜帽遮著看不清楚,但肯定是個妞兒。於是他們便相視一笑,決意要好好調笑下這個傻小子。
「新來的?賺錢嘛,這不就是門道?」
這個年輕人對著身後的電影院瞥了一眼,又繼續說道。
「帶你馬子進去。接個客咬一口就有一塊餅幹,打一炮就有半個紅薯。運氣好接上三四個,說不定還能搞到兩塊巧克力呢。」
他的話音剛落,琰夫的臉色一變。似乎是覺得看這小子吃癟很有意思,他的那個同夥也哈哈大笑起來。
「除了這個?往前走,過了兩條街,那邊有打拳的,贏了後獎勵的巧克力和紅薯管飽!」
這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琰夫這瘦弱的身形,自顧自地搖搖頭,然後接過煙來又猛吸一口。
「你這樣子還是算了吧,和你馬子說說,這是輕鬆的活,你看,現在過去還要排隊呢。」
琰夫這才注意到,電影院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兩三個女孩。看年齡的話,有兩個20多歲,大概和自己差不多,還有個相當年紀的,應該是30好幾的熟女。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什麼漂亮的衣裳可以用來打扮,於是這幾個女的索性都直接敞開了上衣,露出胸前那白白的兩團肉來。她們似乎在這兒等了有一會兒了,都十分殷切地瞪著那電影院的大門。每當門一開,她們就爭執著,都想要第一個進去。
「你!」
看門的一個小青年點中了一個20多的女孩,然後另外兩人就看到她欣喜地一股腦兒衝進了電影院。另一個年輕的姑娘隻是不服氣地罵了幾句,可是剩下的那個熟女卻低下了頭,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我要是再不接個客,晚上我的孩子就要餓哭啦,老天啊,他才三歲啊!」
「好了大姐,下一個我不和你爭,你先去吧。」
琰夫雖然聽不見遠處那剩下的幾個女的說了什麼,但是卻看到一個年紀大的突然哭了起來,然後另一個小女生在旁邊安慰道。
「走吧,我們去前麵兩條街看看,你不是說我沒怎麼運動麼?今天我就給你打套拳瞧瞧。」
琰夫走到了巷子裏,對著正在等著自己的葉欣兒說道。
當他們倆從電影院門前經過時,電影院的大門又打開了。然後就看到那個中年大姐高興地飛也似地鑽了進去。葉欣兒似乎聯想到了先前在電影院裏見識到的,於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別這樣,她們也很可憐。」
「嗯?」
「不是每個人都像Alex一樣渾身本領,還有手下一日三餐都照顧到的。她們在這種世道,沒有本領實在難以養活自己。為了生存,有的人可以吃人,她們出賣色相又有什麼猶豫呢?說不定她們還有個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不是我們可以理解的。」
葉欣兒轉過頭來,不知道為什麼琰夫突然就變得這麼感性起來。
「哈哈,不過放心。現在有我來照顧你。反正不會讓你餓肚子的啦。」
琰夫甩了甩那快要遮住眼睛的卷發,他的笑容燦爛得像是個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