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豨見一擊不中,越發暴怒,可始終不敢下水與龍羿搏殺,隻得站在岸邊不斷向著湖中心噴射火球。龍羿左右開弓,一時間夜空中宛若下起了一陣流星雨。眼看那封豨又一次技窮,龍羿微微笑道:“就這點本事麼?”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回封豨並未暴怒,反而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龍羿喝到:“喂!嚇傻了麼!”連喊了三遍依舊沒有動靜。
北辰、阿梓與七郎看了也覺得莫名,北辰道:“七郎,你還記得它到底要耍什麼花樣麼?”
“似乎有些印象,可始終想不起來。仿佛我記得有一團熊熊烈火。”
話音剛落就聽阿梓道:“看來你可沒有記錯!快看!”
二人順著阿梓點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封豨原本青黑的皮膚漸漸變成了紅色,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又從紅色變橙色,繼而由橙色變成了黃色。接著從四蹄之下騰起一股黃焰,霎時間籠罩全身,遠遠望去猶如一座熊熊燃燒的山丘。北辰激靈靈打一個冷戰道:“不好!它要和龍羿殊死一搏!”
話音剛落,隻聽封豨仰天咆哮一聲,緩步向湖邊走來。龍羿似乎也感覺出了危險,回頭對七郎的母親道:“還不快帶著孩子離開!”
母狐聞言衝著龍羿點了點頭急忙一口叼起年幼的七郎向對岸泅水而去。岸邊上那群靈狐早已經等候多時,眼看七郎母子漸漸靠近都向著湖心龍羿的方向深深施禮。龍羿微笑著衝它們一抱拳,眼看還有半裏左右的光景七郎母子就可以到達對岸。突然間就看年幼的七郎突然間尖叫起來,繼而他母親奮力將七郎拋向了岸邊。幾個年長的靈狐急忙將孩子接住,再看七郎的母親則是在水中痛苦的翻騰起來。
“到底怎麼了?”阿梓驚道。
北辰回頭一看,隻見那封豨已然步入了湖中,湖水沒過了腰際,在它身邊的湖水開始泛起水泡,漸漸沸騰起來。北辰道:“莫非這湖水已然被他煮沸了麼!可是以你母親的修為難道不能抵禦沸水的熱度麼?”
七郎歎了口氣道:“母親大人心地善良,一直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自從她生了我們兄弟姐妹七個之後,身子每況愈下。那些年更是跟著部族東奔西跑顛沛流離,這身子骨恐怕早已脆弱不堪,不能承受這沸騰的湖水也並不奇怪。”
正在阿梓姐弟焦急的時刻,就看龍羿已然來到了七郎母親的身邊。適才龍羿始終立身於那塊礁石之上,並且多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七郎母子身上,未曾注意身後那封豨的舉動,雖說的確感覺湖水漸漸發熱,但那點熱度對於他而言並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故而也並沒有太過在意。直到他看見七郎母親的異狀才猛然反映了過來,一回頭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急忙一個縱身跳到她的身邊,將七郎的母親從沸騰的湖水中撈起繼而趟著水向對岸而去。
一邊走龍羿時不時地偷眼觀瞧,可是卻見那封豨除了漸漸向湖心靠攏外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原本龍羿還在戒備他會從背後突施冷箭,可直到踏上岸邊都相安無事。靈狐們從龍羿手中接過七郎的母親,年幼的七郎則是尖叫著撲入母親的懷抱。龍羿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快些離開,當他再回過身子的時候不禁就是一愣。原來此刻的湖麵之上已然熱氣蒸騰,水汽彌散開去以至於十步之外早已看不見人。
七郎回頭看了看阿梓道:“這妖畜到底要幹什麼?”
不待阿梓回答,就看龍羿已然從背後取下神弓,彎弓搭箭嚴陣以待。北辰道:“恐怕是這妖物想要實施偷襲。”
就聽龍羿朗聲道:“妖孽!意欲何為!”連喊數聲封豨始終默不作聲。而水汽也變得越發濃重。
阿梓猛地打了一個冷戰,低聲道:“不好!”說罷高聲喊道:“龍君!快點跳到水裏去!”可喊了幾遍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