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阿梓一聲驚惶的尖叫,那封豨頂著龍羿向著前方的一棵燃燒的大樹猛撞而去。眼看相去那大樹已然不足五十步,龍羿就要被生生釘死在火柱之上。就看他急中生智,借著腰腹的力量猛地一縮腿,繼而將腳掌死死地踏在了封豨的鼻孔上。封豨狂奔之中連呼帶喘,這一下突如其來的窒息令他感到一股子暈眩,腳下一個踉蹌,急忙停下步伐脖子向上一甩。龍羿借著這股子勁道身子向後騰空而起。來到半空中,隻見這正是適才自己被擊落的那個樹梢,而那根巨木正懸掛在樹冠之上。他偷眼看了看四周燃燒的火柱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就看他輕輕地落在了那根巨木之上,雙腳向下猛一使勁。這根巨木此刻橫搭在好幾棵熊熊燃燒的大樹之上,而那些大樹的根部早因為適才火球的撞擊而變得脆弱不堪,此刻如何再經得住龍羿這般使勁?就聽“喀拉拉”的聲響,那封豨猛一抬頭,就看四五根燃燒的火柱頃刻間向著自己的頭頂壓將下來。它拔腿就想跑,豈料龍羿已然腳踏那根橫木向著它逃跑的方向從天而降。封豨急忙停下腳步想要折返,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龍羿踩著巨木硬生生將這野豬的後半身給壓在了下頭,緊接著周遭的火柱一根接著一根次第倒下,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團巨大的篝火一般。
“哈哈哈哈!——”七郎笑得直不起腰來,一個勁地擊掌叫好,“好一頓美味的烤山豬啊!”
阿梓這會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龍君不愧戰神之名。”北辰此刻也不吝惜溢美之詞,“初經戰陣便有如此身手當真令人難以望其項背!”
這封豨的皮膚堅硬不假,可是卻經不得如此的重壓。此刻那團“篝火”已然是烈焰衝天,龍羿無法站在最上頭,隻得跳到一邊。過了約有半刻的工夫,突然就看那團篝火開始了晃動。
“這烤豬要複活了麼?”七郎喃喃道。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淒厲的嚎叫,那十餘根燃燒的巨木霎時間飛向了四周。眾人定睛再一看,那封豨全黑黢黑,複又站在地上喘著粗氣。龍羿不待他回過神,急忙射出幾支金箭,可是就如同適才一般,這金箭始終無法刺破它的皮張。惱羞成怒的封豨瞄準了龍羿的位置,又一次猛衝過來。龍羿不慌不忙從腰間抽出燭龍背鱗所成的短刀,眼看封豨到了身前急忙一個側身,刀鋒貼著巨獸左側脅下劃過,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刻痕。封豨“嗷”地一聲慘叫,從創口噴湧出一股子黑血。
這巨獸的皮膚縱使再堅不可摧,可麵對足以開天辟地的燭龍背鱗卻又如何可以抵禦?龍羿見一擊得中,不禁笑道:“原來你的皮張並不是牢不可破!且看我將你大卸八塊!”
說罷又是幾刀朝著野豬的肚腹、脅下猛刺。封豨在地上來回翻滾,狼狽不堪。龍羿見狀興致大起,他的身形相較封豨要小巧了許多,左右騰挪,來回十幾下,封豨身上又多出了十來處刀傷。可是這刀子終究是短了一些,無論龍羿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刺中它的要害。
七郎道:“看起來雖然燭龍大人的背鱗可以刺破這妖孽的皮張,可若是找不到它的要害終究難以實施致命一擊。”
“真不知道這妖物的命門究竟在哪兒!”阿梓緊緊地攥著拳頭,心裏暗暗發急。
龍羿適才的金箭已然使出了將近九成的功力,可依舊不能將封豨殺死,也頗是有些不解,招數稍一遲緩,那封豨就地一滾趁機逃出十來丈遠。四蹄踏地,暴跳如雷。龍羿笑道:“畜牲!還要做垂死一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