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紛繁歡悲中七十二年過去了,炎黃帝國最權威的所在雲殿愁雲籠罩,每個人的臉上惶惶不安,仿佛有大難正在降臨。
雲宮內,錦床上高臥著一位容顏憔悴的美婦,美婦年近四十,一雙微睜渾濁的雙眼努力看著床邊的一個男人,那是一位很年青的男人,一張略帶滄桑的麵容默默的看著床上的美婦,他的一雙手合握著美婦的右手。
“爺,臣妾這一生真的好幸福。”美婦聲音沙啞無力的吐字說著。
淚水從男人的雙眼奪眶而出,他就是炎黃帝國的創始人石頭,七十餘年來他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親人死別,最早離開他的是竹雯,為了長伴石頭,竹雯執意的修煉仙道,結果在五十年前暴亡,給了石頭第一次刺心的哀痛。
繼竹雯之後是香妃,香妃死後十年是海玉皇後,石頭的後宮女人或修仙暴亡或是老死,一個接一個離開了他,石頭的心一次又一次受著打擊,麵對親人的死亡他這個擁有強大力量的神人毫無辦法,他無法阻止死亡對親人們的召喚。
現在死亡又降臨了雲妍,他惶恐無助的哭了,七十多年的相親相愛,他卻無能挽留住這份深情幸福,雲妍為他付出了全部的愛,為他撐持著繁重的家國。他青春依舊依然強壯,卻無法給予親人生命更長的延續。
“爺,臣妾知道有很多人恨臣妾,可臣妾知道爺對雲妍隻有愛,雲妍該走了,是帶著幸福走的。”虛弱的雲妍喃喃的說著。
“帝後陛下,您說誰適合做帝皇太子呀。”一位太宰朝服的老臣惶恐跪問道。
“爺,你說吧,臣妾不能再讓孩子們恨了。”雲妍輕輕的吐氣說著,一雙無神的雙眼緩緩合上了。
一道虛幻黑色的魂光出現了石頭眼中,他淚眼朦朧的身一動,想要收取終於還是放棄了,魂光很快消失在了虛空,不是石頭不想收藏雲妍的殘魂,而是雲妍是油盡燈枯的老死,脆弱的魂光經不起外力的吸束,一觸之下有九成會化為無識的能量死靈。
“帝後陛下駕崩。”一聲沉痛的宣告,接踵而來的是哀哀哭聲和沉重的鍾鼓通告。
石頭含著淚抱起了雲妍,一步一步的抱離了雲殿,龐大的隊伍跟著他出了帝宮,帝族後裔們百步一跪拜,一直拜到了帝陵。
龐大的帝陵內己擺了許多的玉棺,石頭默然的將雲妍放入最正中的一個玉棺內,傷悲的看了最後一眼,他親自抓起棺蓋輕輕的合上了。
一恍十天過去了,石頭立在皇苑內的水榭中看著水麵,他的身邊站著一名十六七歲的絕美少女,少女神態天真,一雙玉手正在玩著幾根毛草。
“皇太爺,您這麼傻站著,讓雁兒悶死了。”少女嬌憨的嗔聲說著。
“即然覺的悶,還陪著皇太爺做什麼。”石頭扭頭含著笑意說著。
“皇太爺,雲妍皇太奶己經去了,雁兒不想您總是悶悶不樂。”少女委屈的說著。
石頭臉色沉重的點點頭,淡笑道:“雁兒,皇太爺有皇太爺的愁事,你自己的事考慮的怎樣了?”
雁兒嬌靨一變,不悅道:“雁兒不想與藍玉英訂婚,可是皇奶奶非要逼雁兒。”
石頭哦了一聲皺了眉,雁兒是他很喜歡的重孫女,是藍皇封地的嫡親公主,名正言順的皇尊繼承人。雁兒口中的皇奶奶是他的親生女兒,現在的籃皇封地的太上皇尊,所謂家事難理,他雖然是帝皇陛下,但對兒孫們的糾葛頭疼的厲害,雲妍在時他日子過的還算舒心,兒孫們的糾葛都由雲妍代勞處理,也因此許多兒孫懼怕雲妍,甚至暗地裏恨雲妍。
現在雲妍去了,他失去了屏障支柱,朝事有重臣們暫時代理著,可這帝族家事卻沒人能夠代勞,他的後宮目前隻剩下了蘭溪、雪瑤和阿亞,其餘的不是修仙就是去了,象琴心、紅英、寶晶三女早己潛心修仙,蘭溪、雪瑤和阿亞都生性淡泊,蘭溪年長之後長年不離王地,雪瑤和阿亞也不願出麵掌家事,帝族的後宮出現了權力真空。
“是到禪位的時候了。”石頭內心暗暗長歎著。
他真的愁呀,七十多年來他有了三十九個兒子,二十六個女兒,雲妍去了,他傷心煩悶之下想禪位,可是禪位給那個兒子好呢,三十九個兒子都己成年,才智適合帝位的不下十人,這些兒子表麵上一團和氣,可暗裏都在忙碌較勁,雲妍亡去七天,朝中大臣們上書恭請他選立帝後主政,他表示不再立帝後,結果大臣們又上書舉薦冊立帝皇太子輔政,亂七八糟的推薦了十一個兒子候選。
“難哪。”石頭心煩的輕歎著。
“皇太爺,你不肯幫雁兒嗎?”委屈的嬌音在耳邊響起。
石頭回過神來為之苦笑,當初賜封藍皇封地時他許諾籃貴妃有女兒可以世代為皇尊,如果傳位籃玉家就降為郡王,不想此舉促使籃玉家族拒絕接位,始終擁護籃貴妃的後裔公主繼位,用以保持籃皇封地的尊崇地位,也因此藍玉家代代都有皇夫這個尊貴身份。
石頭性格淡泊和重視親情,使得兒孫們都不怕他,尤其是女兒們對他這個老爹的話都不怎麼在乎,雁兒的祖奶奶闐玉公主更是固執,石頭要是說話,女兒闐玉保證會據理反駁,如果雲妍還在,闐玉連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心尖孫女的事不能解決也是要解決的,石頭和聲道:“雁兒,皇太爺做事不能不顧及宗法朝綱,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與籃玉家和婚,那隻能放棄籃皇封地的繼承權。”
雁兒一怔,想了一下道:“皇太爺,我本來就不喜歡做藍皇繼位公主,隻是祖奶奶隻有雁兒一個孫女,我不做祖奶奶會生氣的。”
石頭淡笑道:“闐玉生不生氣你不用管,皇太爺隻想知道你是否舍得權位,如果你舍得,皇太爺就為藍玉家另許一位公主訂婚,籃玉家要的是皇尊地位,與那位公主訂婚都是可以的。”
雁兒聽完卻遲疑了,美靨有了變幻,看的出她的內心在權衡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