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願送就不要拿我這個小輩尋開心嘛。”

皇甫玦淡淡一笑,也不吃傅衝激將。“明日我哥婚禮,我給你個貴賓身份,請你去吃喜酒。”說完,皇甫玦便閃出屋外,轉眼不見蹤影。

傅衝無奈,這人來去也沒個章法,說走就走。不過今日酒是喝了不少,從坐進這家酒館,傅衝還沒挪過地方,此時清淨下來,倒真有些困乏。結了帳,傅衝轉入臨近一家客棧,倒頭便睡。

這一覺深沉無夢,趕路以來,還從來沒有睡的如此舒坦。傅衝倒是希望能晚些醒來,隻是嘈雜的人聲容不得他再睡。

客棧裏怎麼會如此吵鬧?!

自己也在動。

這裏不是客棧。傅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是個車廂。想伸手,卻發現手被綁著。

人聲也大了起來,是在爭吵。

“我早說把這小子處理了得了,或者綁在馬上也行啊,非要弄個什麼囚車,退了大家速度不說,二小姐都騎著馬呢。”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聲音裏滿是憤恨。

“跛子,二小姐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我不過是.”

“行啦行啦,你們倆個吵了一路了,出落雁城這一路就沒見你們倆消停過,煩不煩。”

傅衝心裏驚詫不已,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被人綁到這裏,聽人對話,現在已經出了落雁城很久,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傅衝實在想不出自己得罪過什麼人。難道是自己的仇家,可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傅衝心裏滿是疑雲,但偏偏自己又動彈不得。

“你們都別說了,本姑娘做事,自然有道理。”

“是,二小姐。”眾人應道。

“六叔,您一直沒有說話,有什麼意見您跟薇兒說嘛。”

“你這個鬼靈精,哪裏還用得著我說什麼。那塊玉牌和那柄刀說明這小子跟淩霜兒關係匪淺,對我們這次行動弄不好大有幫助。等到了千鳥峰,你爹怎麼處置他,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還是六叔明白薇兒的心思。”

“你啊——好了,大家打起精神,我們趕路,天快黑了,得找個地方落腳。”

“好嘞!”

“老五,你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沒有,都一天一夜了,是不是下藥太重了。”

老五應了一聲,傅衝便聽見腳步聲朝車廂走來。

傅衝已掙紮了半日,若是平常繩索,怕是早已經被自己弄斷,但現在竟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想來不是平常之物。這些人口口聲聲千鳥峰,淩霜兒,讓傅衝不禁擔心起來。

車廂門響動,簾子被卷了起來,入眼,是一張麻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