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被脅持在寂流胯下的男人不幹了,叫囂著反對自己人的決意。原來在協警的這個核心團隊中,冷酷殘忍在他們之間同樣存在。
曾經都是一起幹過作奸犯科、殺人越貨勾當的親密戰友,現在卻被輕易的言之拋棄。男人感受到自己人對其的棄之如敝屐,有些心寒,竟是寒過了架在他後頸上的鋼刀所帶來的殺戮之意。
自寂流心中第一次對它們有所期許之後,就不時偷瞄著周邊木叢的動靜,並試圖找到對方埋伏人員潛伏在某處的跡象。
就在寂流廣闊視野的一瞟間,一處像小動物微微拱動的草木動靜映入了他的眼簾,動靜順沿而動的方向點,正是那盞散發微弱光亮的煤油燈。
它們盡管很慢,但是終究會到!
寂流故作平靜掩飾自己的發現,朝著兩名已經抽出刀來的男人說道:“我們確實都是活人,但是我們和你們不同,因為我們從不拋棄隊友······”
就在兩名男人看著寂流說話間的當口,引動草木動靜的始作俑者,終於顯露出了它的真相。
一隻行屍從隱秘處直接竄出身來,從背後撲上了靠近樹木一邊的男人的肩頭,正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寂流和樁子全神戒備姿勢上的男人,猝不及防的被突如其來的行屍咬掉了肩頭的一塊血肉,他肩頭上的衣布還未破損,血液還未滲透,肉卻已經掉落。
男人身上的衣服不知是由什麼材料製成,布麵看上去像是韌性很強的橡膠泳衣,行屍咬合上的那一口,竟隻是在其上留下了幾個齒印。
那塊離開本體的肉,完全是靠著隔著衣布外力的咬合才將其切掉,一口下去沒嚐到任何滋味的行屍,有些詭異的、顯得很聰明的避開了那種衣布顏色遮住的軀體,直接咬上了他光溜的脖頸。
男人掉肉肩頭的血水依舊沒有滲過衣布,瞬間便被脖頸流下來的血液侵染,男人慘叫著頹然朝向自己隊友一邊倒去。
它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被燈光吸引而來,一路艱難而來的它本隻是含有對燈光的興趣,怎料,燈光下有它更加感興趣的東西,不消多待,它就已經開始了蹂躪。
慘叫聲從男人的嘴裏發出來,嚇到了旁邊站著的另外一名男人,下意識的朝開外退了幾步,看著自己隊友在行屍血口下的痛苦掙紮,男人下意識的抬起了手中的尖刀。
男人緊張害怕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了,如今他身臨其境,突然想起了他們核心隊員之間有過的談話。
這些核心隊員都看到過在行屍撕咬下痛苦死去的人們,他還記得在那次談話中有人說過,在有隊友處於那種悲慘境地之後,由自己人將這名隊友了斷,好讓自己人能死個痛快。
於是,男人在隊友陷於這種境地之後,正在心中思考衡量著是否給予他痛快死去的抉擇。
男人想起以前劫掠殺掉過的那些陌生人,而映在他腦海最深的是那三名警備隊員,因為那是他們做過的最大的一單買賣,足足有三個背包的食物。
在想到了這些之後,便不在感到選擇的艱難,他將尖刀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在行屍啃噬下隊友的脖頸,脖頸外圈已經血肉模糊,但是依舊不妨礙他找到那根喉道氣管,隊友的乞求眼神給予了他鼓勵,鼓勵他插下了那柄讓隊友痛快而去的尖刀。
這邊的事情剛解決完,男人看向寂流和樁子的方向,眼前隻有那名被脅持隊友深深埋在草間的頭,淺草沒住了他的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就在此一刻,男人的表情也跟著在瞬間凝固。他正欲四下搜尋那消失的讓他感覺不安的人影,一把冷酷決絕的鋼刀悄然劃過了他的脖頸,他在倒下的一瞬間,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看著眼前已經死氣一團將頭深深埋著的隊友,他想到了他被悄然割喉的畫麵,就如同他自己被割喉的動作一樣。
那抹笑意中還包含有的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