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由鐵絲形成的圍欄前,有幾名漢子腰間別著刀斧,圍繞著營地走圈巡邏,在看到協警等幾人回來之後,連忙迎上去打招呼。
“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了,今天有兩個小兄弟加入!”協警朝著那幾個繞圈巡邏的漢子說著,繼而又麵向身旁的另一人說道:“你先去給他們安排今晚住宿的帳篷。”
那名領著寂流和樁子兩人朝著營地而去的漢子,在途中向二人介紹著營地的情況:“我們的隊伍目前有十幾個人,山上有水,隻是食物比較匱乏,所以隊伍裏每天都得抽出人去尋找給養。”
說完後停住腳步,用毫不客氣的眼神看向寂流和樁子,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是靠著什麼方式活到現在的,不要以為加入了一個團隊就感覺到有保障了,你們若是想在這裏繼續呆下去,就得有所貢獻。”
山林的夜晚濕氣很大,濕氣將冰涼悄無聲息的融入了漆黑的夜中,讓浸在夜裏的人不知寒冷是從何而來。寂流感覺氣溫很冷,而讓他遲遲沒有睡著的緣由,是來自心裏的冷!
“哥,你不是說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嗎,怎麼跟著這些人來到這雞不生蛋鳥隻拉屎的地方?”樁子收了收蓋在身上棉被的透風豁口,漫不經心的朝著寂流說道。
樁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非常刺耳,仿佛一下子能傳出很遠,寂流沒有搭話,帳篷裏鋪在地上的薄薄棉絮的一角已經被掀起,散發著濕寒逼人的涼氣,寂流將耳朵緊緊貼在那一塊濕寒之地上,從帳篷之外看過去,就像他正在睡覺一樣,不顯絲毫異樣。
“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外麵太危險,不能到處走動。”寂流說完用腳用力蹬了蹬樁子,用著極度妄自菲薄的口氣繼續說道:“還做什麼其他的事情,現在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要好好為團隊做貢獻,爭取讓這個團隊的領導能夠認可我們,讓我們留下來。”
這種故意示於人前的口氣,再加上寂流極度緊張的心情,此時表現在他的臉上之後,就變成了一副非常怪異的表情。
樁子感受著那一腳蹬來的力度,原先被子上攏緊的透風口又豁闊開來,任涼颼颼的氣流貫湧進來,此時卻是覺得沒有那麼冷,或許樁子正是需要這種冷,來讓他的頭腦保持冷靜,他身體蜷縮繃緊,正在竭力思考著什麼,似是對隱伏的危險的一種防備。
樁子很快便理解了寂流的話,繃緊著身子平靜的說道:“嗯,我們要努力為團隊做貢獻,睡吧,養好精神了才有力氣做貢獻!”
帳篷外麵極度輕緩的腳步終於開始挪走,每走一次步伐,都有極其細膩微弱的塑製鞋底的踩草聲,這聲音極其巧妙的掩蓋在樹木林間的風聲裏,但是沒法在大地上隱藏,沒法隱藏過緊貼在大地上的那隻靈敏的耳朵。
四周終於徹底的靜了下來,除了更遠處的那些巡邏值夜的男人。
不知春風又將幾片曆經隆冬依舊懸掛樹梢的敗葉吹落,帳篷裏出現了悉悉索索的對話聲,這聲音同樣恰到好處的隱藏在了樹木林間的風聲裏,除了正在對話的寂流和樁子,就連大地也不會知道。
樁子謹慎的說道:“有人在監視我們?”
“是的。”
“為什麼?”
“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時我們兩個要是不同意加入他們的團隊,我們的背包一定會被他們搶走,至於還有沒有命在,我也不知道!”
“這就是你答應跟著來營地的原因?”
寂流沒有說話代表默認,樁子繼續說道:“當初我們可是有五個人,根本就不需要怕他們!”
寂流輕哼了一聲,說道:“他們雖然隻出現了兩個人,但是誰知道周邊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埋伏,況且,我們不能讓那三名警備隊員和我們一起冒險,他們同我們一樣,隻是想要回家!”
“於是你就犧牲自己,成全他人?”
“我不是聖人,我隻想活!化解衝突的唯一辦法,就是加入那名協警的團隊!”
樁子沉默了很久,從來都不喜歡思考的他,聽到了寂流的話之後,像是思考了很久,緩緩說道:“我也想活,所以我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