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裏的盅蟲抬頭來,其醜無比,不知道怎麼形容,像隻鼻涕蟲,見有人靠近,膏藥都不吃了,兩隻小眼,冒出凶光。
西陵英傑攔住西陵妍,“妍兒,別上前,小心被盅蟲咬到!你有什麼事情,當場說出來,祖父替你作主,絕不會冤著你。”
“祖父,你別聽他們的,妍兒是好心好意送給表妹玉露膏療傷的,並不知道裏麵有什麼……”
陸氏也知道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也有幾分慌亂,強作鎮靜道,“公公,妍兒自小貼心,行為端莊,今天藍丫頭這般陣勢將我們請來問罪,到底是何意?殿下與藍丫頭還沒有過明路呢,藍丫頭就這麼囂張,不把長輩放在眼裏,以後如何了得?”
西陵藍十分不爽,她倒真是想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不把長輩放在眼裏!
可是就在此時,禦醫到了。
禦醫姓付,大約五十來歲,山羊胡子,在京都禦醫圈裏小有名氣,說來也巧,剛剛去同在朱雀大街上的長公主府給公主診了濕熱診,經過靖遠候府門口,被慌慌張張駕車去宮裏頭請禦醫的小廝給撞到了,都是大門大戶家裏的下人,如何沒有一點眼力勁?
知名大禦醫也眼熟幾分,直接拿著四殿下的腰牌攔了付禦醫的去路,付禦醫一看,是四殿下的請,哪裏敢拒絕,就這樣轉進了靖遠候府。
“見過四殿下,見過靖遠候,各位夫人小姐,不知請在下來有什麼事?”下人隻奉命去請禦醫,並不曾告知事由。
楚天幕收回了那隻盅蟲,“付大人有勞了,付大人幫助看看這膏藥的成份!”
西陵妍沒想到禦醫這麼快就到了,腳下一軟,再也站不穩,就在跌坐在地上,被陸氏暗一把托起,附耳道,“無論任何今天你不能倒下,有母親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西陵妍才找回了幾分魂魄。
西陵行見陸氏及妹妹慌亂成這般,想走過來攙扶她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兩人都是他最親的人,他也隱隱覺得這事情將是很嚴重的事情。比起大清早被元小世子府堵門要嚴重得多。
可是被陸氏眼神製止了,不讓他走過來,不讓他與她們娘倆站在一起。
這是竭力想保持與西陵行的距離,如果事情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讓西陵行獨善其身,不會被她們娘倆連累到。
西陵行多麼聰慧的一個男子,自然是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心頭更加的沉重了。
這事怕真是大事了!關鍵是他一點也不知情!
盒子裏的膏藥已經被那護身盅給糟蹋得不成樣子了,還好之前,有西陵藍失手濺在桌上的殘渣,付禦醫用東西扒拉了一點,放在特別的圓形鏡子一般小工具之上。
放到鼻子下麵嗅了嗅,臉色一變,不敢肯定,又拿出一瓶粉末類的東西,兌在其中,這膏藥速度變成黑的了。
才斷定道,“這裏藥膏裏,有烏風散的毒……烏風散分兩種,一種是碧綠色,一種是無色無味無形無跡,夾雜在這芳香的玉露藥膏裏,一般人察覺不了,一旦敷在皮膚破損處就會毒入身體,傳播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