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承澤跟了母親學習經營,日子過得很緊張。原本晨起問安的時間都已經成了生物鍾,現在跟了母親,經營的事情,雖然承澤期盼已久,但是從未接觸弊端還是顯露出來。有些不甚明白的事情,深夜還會去尋母親問,晨起也早了一個時辰。
承澤裏裏外外隨著母親忙碌,去鋪裏,一般母親坐車,承澤和嘉佑則是自己走著。一方麵鍛煉體力,也讓承澤關注民情商情。
這兩年,承澤和嘉佑比著賽著地蹭蹭長,眼見著比湘琴高出一個頭,隻是承澤身形稍顯瘦消。這正在注重外表的年齡,家裏添了很多的設備,承澤常和嘉佑在小樹林、河邊練功夫。
“少爺,咱們還是快點兒吧,夫人等著呢。”嘉佑看承澤在那裏一套長拳打得起勁,一時半刻不想走的樣子。
“嘉佑,”承澤可沒打算聽他的“來,跟我對打。”
“哎吆,你可別拖我下水,又是不贏不走!”嘉佑不用想也知道承澤腦子裏是啥,哪次過招不是打盡興了才算完。
“你贏不了我,”承澤說著一個直拳直拍嘉佑麵門,嘉佑伸手擋開,後退半步,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倒不是嘉佑打不過他,同樣的年紀嘉佑可比承澤壯實多了,寬闊的肩膀,健碩的身材,修長的雙腿。
承澤不依不饒,一個掃腿,險些掃倒嘉佑。
“承澤!”嘉佑一急反擊了承澤,出乎意料的承澤趔趄躲開,才算停了手。
“咋,”嘉佑鮮少叫承澤的名字,要真是叫了就是生氣了,看看嘉佑冷肅的臉,那皺起的眉頭,承澤撇著嘴“真沒勁!”承澤麵對這呆板的“管家”也沒辦法,“走,走走,嘉佑‘少爺’!”看嘉佑認真的勁兒,承澤一副服氣了的樣子,穿了長衫。
“下次再這樣,撂你自己在這!”嘉佑真說起承澤來,承澤也不惱。
“是,大少爺,您自己回家。”承澤臉上一副假意認輸的模樣,“回家告我狀。”
承澤這是拿捏嘉佑呢,他怎麼能聽不出來,“說的什麼話!哪次不是你惹禍,我跟你‘沾光’!”承澤不說這個還好,嘉佑可是滿腹的委屈“你但凡不闖禍,誰希達管你。”
“嘿,脾氣不小!”承澤收拾停當,抬手扇嘉佑後腦勺。
“下次你打算闖禍,別帶上我!”嘉佑一副要袖手旁觀看熱鬧的架勢。
“不帶你?不帶你就逃得了?”承澤輕蔑的語氣告訴嘉佑,對這一點他胸有成竹。
嘉佑當然自己清楚,就算夫人不罰他,爺爺也饒不了他。沒有哪次嘉佑挨得打比承澤輕的,爺爺雖然年邁,但罰起來手勁兒可大著呢,想象依然讓他膽戰心驚。
“趕緊的吧。”嘉佑可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倆人嘻嘻鬧鬧回到店裏,湘琴也沒在大堂。
“阿增,夫人呢?”嘉佑和承澤出門的時候,湘琴確實不曾出門,不過他們在路上耽擱了許久,應該會來晚了才對的。
話剛出口,湘琴就從外麵回來,“什麼時辰了,才來!”
承澤正打算進櫃裏,嘉佑趕忙轉身。
“夫人。”“母親。”
“恩,把昨天的帳理一下。”
“是”,承澤乖乖答應,衝嘉佑飛了個眼:幸好沒問。
湘琴也沒理他們,倒拿了一些櫃麵的材料賬簿往後麵去了。
今天是新月,五日後,新的鋪麵要在北城開業,湘琴這邊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前兩日,也安排承澤做開市預算,算是考校承澤的所學所長。
承澤和嘉佑也費盡心力,根據現行所有貨物的入貨賬簿、北城市麵的貨物價格,加之原本購下的鋪麵近日也漲勢良好,承澤在做預算過程中,查閱了自家店鋪的賬簿,做了市場調查,也更加佩服母親,越發覺得母親與經營和鋪麵選擇上決策的英明。
在做預算得準備過程中,承澤安排嘉佑寫了心得,算是兩人的私藏。
前些年,湘琴維持著家裏的買賣,卻並沒有盲目的擴大經營範圍,隻是做精做細。此外,也很有計劃地購買了一些繁華地段的商鋪,隻租了出去,並沒有投入經營。湘琴更多的是為了維持好這個家,帶好這幾個孩子,教他們做人,他們才是家裏的下一代,他們才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
現在城北的鋪麵當時購下的價格隻是一百五十大洋,現在沒有五百決計是拿不下來的,足足漲了三倍不止。而這才是其中一家,根據承澤和嘉佑近期的調查,母親所購買的店鋪分布也很有些特別,繁華的老城,新發展的新城,母親對城區的發展形勢看的都很準。這次要開的瓷器行,母親的選址也很考究,這個地段無疑做收藏和瓷器是最好的,這些買賣或許正是母親計劃中的,看來,他要找機會向母親請教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