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紅衣主教
次日,刑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大清早的就起床,而是一直睡到午餐的時候才起床。他好
像非常疲累一樣,連午餐的時候都無精打采,直到飯後喝了一杯咖啡,精神方才好轉了很
多。無獨有偶,秦小雪也是如此。
雖說今日淩晨時受到炎狼強悍力量的嚴重心理打擊,但是鐵血步兵團的戰士們很快的就調
整好心情,與往常一樣的進行軍事常規訓練。大概是午後一點多,也就是地麵溫度最高的
時候,鐵血步兵團開始了日常的真刀實槍的對練。
訓練場的一角人工搭起的簡易涼棚,刑天正坐在四角木凳上,喝著大碗的涼茶,看著鐵血
步兵團戰士們的日常訓練。
戰狼坐在小木桌旁邊的凳子上,看了戰士們一會兒的訓練,較之往常無異。多日的觀看,
戰狼也多少有了一點的心得,「主人,這是不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
微微一笑,刑天搖動著手中的芭蕉扇,「軍隊的強弱可是關係到國家的安全,在沒有戰爭
的年代裡,士兵們的戰鬥力通常都不會很高,尤其是在衝鋒陷陣的時候,難免出現怯陣的
心裡。相比下,各國的傭兵隊伍就厲害了很多,因為傭兵接觸的戰鬥時間平均都要高過和
平時期的軍隊。」
喝了口涼茶,刑天繼續說道:「以上是我個人的看法,兵不是用來養的。」
一陣開朗的笑聲傳來,郭海瑞伯爵和其夫人走到了涼棚內。郭海瑞和氣的示意警戒士兵不
用太麻煩,他坐在了刑天的對麵,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天,如果兵不是用來養的,那麼
兵是用來幹什麼的?」
伯爵夫人含笑地附和著:「小天,如果你帶兵,你會怎麼做呢?」
「不會有人讓我帶兵的,因為我帶出的每一位士兵都是殺人機器。」
一陣詭異的寒氣由腳底爬了上來,儘管空氣很是炎熱,郭海瑞的皮膚還是出現了雞皮疙瘩
,「小天,說一下你的看法,也許對國家有一點幫助。」
「軍隊是什麼?軍隊的職責是保護國家的領土完整,軍隊是平民百姓的保護傘,軍隊是國
王陛下不可缺少的。」話語停了下來,刑天把視線移到了訓練場上的士兵身上,「好聽的
話誰都會說,隻要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質,那麼問題將不會再構成困擾。」
郭海瑞的臉色沉了下來,「小天,如果給你一支部隊,你會怎麼訓練他們?」
「軍隊需要的是沒有思維的殺人機器,不是酒囊飯袋。」
看了郭海瑞一眼,刑天喝了一口茶,怡然自得地說道:「昨天小雷已經趕去京都了,大概
要半個月的時間,國王陛下就會把都城的千名重犯押至南港,到時候伯爵大人可以親自來
看一下,我是怎麼調教這些本來應該上絞刑架的人的。」
郭海瑞眉頭一皺,「小天,他們都是重刑犯,你以為你能控製他們嗎?」大部分的重刑犯
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如果其中的部分人竄逃至南港,雖是不會影響大局,卻會對
社會治安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刑天臉上蘊藉著淡淡的笑意,沒有回答,好像在專心地看著士兵們的日常操練。
半晌後,一名士兵跑至涼棚內,對郭海瑞伯爵敬了一個軍禮,雙手將一封請柬呈交至郭海
瑞伯爵手中,「伯爵大人,民政官與東瀛通商大使聯名邀請的請柬。」
「知道了。」揮手示意士兵退下,郭海瑞伯爵打開請柬,麵若有思地望著請柬上的金色字
體。
伯爵夫人見刑天正望著訓練場,因此將視線移至狼女的身上,對狼女做了一個拉衣服的手
勢。狼女會意地點頭,拉了一下刑天背部的衣衫,指了指伯爵夫人。順著伯爵夫人的視線
,刑天看見郭海瑞手上的請柬,「伯爵大人,如果我是你,我會藉口不去。」
「哦?有什麼原因?」郭海瑞伯爵看不出其中問題,心想一封請柬會引發大事件嗎?
「據我所知,南港最近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伯爵大人,你認為他們是來欣賞沙灘風
景的嗎?」
扭頭朝著郭海瑞一笑,刑天抹去額頭溢出的汗漬,不急不慢地說道:「伯爵大人,你在城
堡裡麵沒有人動你,如果你出了城堡,恐怕就要和《傲天錄》一樣風雨飄搖了,難道小雪
的例子還不能引起你的重視嗎?我想提醒伯爵大人,你手中還有十名招賢館的食客的屍體
,他們可是地親王的死士。」
伯爵夫人心知刑天在保護其夫的安危,卻又擔心刑天的說服力不夠,因然裝作一臉愁容地
問道:「小天,誰會下毒手呢?能有個說法嗎?」
刑天微微的一笑,理了理思路,「先從格魯吉境內來說,想殺伯爵大人的勢力就有三股。
在這三股勢力中,國王陛下是最可怕的。」
「不可能,你胡說,國王陛下不會殺我的。」
瞥了郭海瑞伯爵一眼,刑天淡淡地說著:「伯爵大人,你領兵打仗還可以,如果論到陰謀
詭計,你還差遠了。國王陛下為什麼不會殺你?因為你忠心不二嗎?不是,一個國王為了
國家的安全,他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連親子都能殺,殺你一個忠心不二的大臣又
有何妨?」
「陛下為什麼不殺你?」郭海瑞顯然有點激動,好在伯爵夫人勸阻了他!
「殺我?現在這個成功率已經很低了。」刑天心平氣和地說著:「戰狼的身手你們是知道
的,想要殺我就要先過戰狼這一關,能在短時間內撂倒戰狼的人,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幾
個。」
呼了一口濁氣,刑天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臉頰上的汗水,「國王、教皇、地親王,
伯爵大人,這三股勢力每一個都有足夠殺你的理由,而且殺了你以後,他們可以做很大的
文章,至於文章的內容,你如果有能力就想一想吧。」
「小天,境外勢力呢?」伯爵夫人開口問道。
「流亡阿爾及利的國王的大哥天親王、東瀛霸主上官秀吉、科特迪。」見郭海瑞伯爵麵無
表情的樣子,刑天對其微微的一笑道:「伯爵大人,你說一個國家內亂的情況,會有什麼
附帶的事情發生呢?嗬嗬,內憂之下必有外患啊。」
「紙上談兵,不切實際。」郭海瑞沉聲道,事實上,他的內心是承認刑天所說。
伯爵的爵位在朝中並不是什麼大官,在伯爵爵位上的還有侯爵、公爵,再上還有親王、殿
下。然而,郭海瑞伯爵是國王陛下的寵臣,一位國王陛下的寵臣被殺,不異於給國王陛下
的臉上摸黑,雖是不能立刻查出凶手,卻是可以藉此機會分化、消弱礙眼之人等等;相反
,其他人也可以藉著這件事情攻擊國王陛下,令其失去國王的王位或降低群臣、百姓心中
的地位。
「紙上談兵?」刑天眼中帶笑地望著郭海瑞伯爵,遽然的嗬嗬一笑,「最多一年的時間,
南港就會掀起一股腥風血雨,騷亂過後,南港也會歸於原先的平靜。伯爵大人,給你一條
生路,南港的混亂過後立刻引咎辭職,不但能保住你爵位的世襲,還能保護你一家老小的
性命。」
「憑什麼?」
「知道太多是沒有好處的,國王是一定要滅口的,死因很有可能就是意外事故,或者是因
病暴斃。」刑天坦然地說著:「遠東地區的歷史書上,伯爵大人,像你這樣的例子實在是
太多了,幾乎是每一個朝代都能找到一個很好的例子。」
涼棚內靜了下來,炎熱的空氣似乎凝結了,隻聽「鏘!」的一聲輕響,郭海瑞伯爵拔出身
邊士兵的佩刀,刀尖直指刑天,冷冷地問道:「你是不是其他國家的間諜?專門來我格魯
吉挑撥內部矛盾的?」
四周負責警衛的士兵都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是好,畢竟刑天有爵位在身,在沒有國王
陛下的命令下,任何人是不得以任何理由傷害有爵位之人的。
抬指阻止了戰狼,給了狼女一個溫柔的笑容,刑天絲毫未在意隻離臉頰幾厘米的刀尖,怡
然地喝了一口涼茶,咂咂嘴的回味著茶的濃鬱回甘,「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尤其是淩晨
時候看見炎狼的一幕……」
「住口!」郭海瑞伯爵將刀尖逼近一寸,冷然問道:「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的真正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