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真是狡猾,隻撿好的說,也難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人們總喜歡聽順耳的話,無論國人歪果仁都一樣。別看劉鐵嘴整日裏醉醺醺的,這家夥練就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善於把握人心,對待亨利這種雇得起翻譯的留學生,可見亨利的家境不錯,也算是對症下藥。
“說了半天都是撿好聽的,能說點具體的嗎?”
“剛才亨利問我想要算什麼,我說姻緣,亨利說,他也想知道自己將會有一段什麼樣的姻緣,劉老先生你能給亨利再看看嗎?”
劉鐵嘴一頓,右手拇食二指輕撚動著。
你以為你是點鈔機呀,二高正想給劉鐵嘴說道說道。這什麼意思,甄慧敏能看不懂嗎?甄慧敏搶先開了口。“劉老先生,錢不會少你的。”
甄慧敏翻譯給亨利聽,隻見亨利點點頭,並攤開雙臂說了一句,大概意思就是說:“不就幾個錢嘛,多大事!”
劉鐵嘴一見,低聲沉吟一下,說:“姻緣嘛,簡單...,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劉鐵嘴說完定定地看著甄慧敏。
甄慧敏一愣,“劉老先生,你不會是說...我和亨利...”
終於輪到二高沉不住氣了,“老家夥,你不要亂點鴛鴦譜,這可是我妹妹,你看我妹妹天生麗質的多金貴,你再看...,小心我揍你!”
“老夫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又沒指名道姓說是甄姑娘,高老二你跟著瞎咋呼什麼?”
“哦!”甄慧敏一聽長舒一口氣,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然後逐字逐句翻譯給亨利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句話翻譯給亨利聽,這小子能理解嗎?”
“我說,你的新娘也許在大洋彼岸,也許會出現在你身邊,這要你自己去尋找。亨利聽完說,這不是廢話嗎?”甄慧敏說完看了看劉鐵嘴,隻見劉鐵嘴穩如泰山麵不改色。
不過亨利聽完後陷入沉思,呆呆的靠在沙發上,讓人看上去感覺亨利此時應該是在想某一位遠在他鄉的姑娘。
翻譯的不錯,就怕某些人對號入座,把自己給裝進去。想到這裏,二高也鬆了一口氣。
“劉老先生,還有我,我的姻緣!”甄慧敏小聲對劉鐵嘴說道。
劉鐵嘴撫摸著山羊胡,淡定的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二高一聽頓時火冒三丈,特麼的,這還要臉嗎?要都是這樣算命,我豈不是要發了!同樣一句話,放諸四海皆準,都什麼歪理邪說。再看劉鐵嘴,這老家夥似乎在壞笑,那張烤熟的老羊皮臉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在壞笑。
再看甄慧敏,甄慧敏居然有點手足無措,一副羞答答的樣子,幾乎不敢與自己對視,“這小妮子難道對我...!”
一陣嘰哩哇啦的聲音,將皮笑肉不笑的劉鐵嘴,羞澀的甄慧敏,以及不知何去何從的二高,從片刻的寧靜中驚醒。原來是亨利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吵吵著要回去。
送走了甄慧敏與亨利,二高望著甄慧敏遠去的背影。劉鐵嘴點點錢,整整齊齊的放進錢包裏,“動心了?”
二高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而且還是當著劉鐵嘴的麵,“動什麼心?可不要胡說,你沒聽人家剛來的時候叫我二叔叔。”
“是誰讓人叫二哥的?”
“嗨!差不了幾歲,不就是個稱呼嗎?”
欲蓋彌彰的二高有口無心的說著,又怎麼能逃過劉鐵嘴的眼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交了錢,老夫就告訴你結果。”說著話,劉鐵嘴攤開右手,一副要錢的架勢。
“結果,還蘋果呢!老家夥吃完原告吃被告,真是掉錢眼裏了!”二高轉身匆匆離去,身後傳來劉鐵嘴的聲音,“現在交錢友情價,改天就不是這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