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可有此事?”周昌帝皺著眉頭問。
“這個,臣不是很清楚。”謝昌延這話倒是實話。
“你不清楚,就找清楚此事來回答!”太後一聽妖星可能出自謝家,加上他模糊態度,頓時不悅了,加上此刻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她開口插句話還是可以。
“皇上,臣記得翰林院典簿謝東名正是謝大人族人,他正是去年從燕子湖遷來,皇上何不傳他來問話?”有大臣提醒。
“傳!”
不久,一青年才俊上前,“微臣參見皇上!”
見是謝東名上前回話,眾人臉色微妙了,謝東名如今是翰林院典簿,十七歲翰林院典簿,真可以稱得上是年少有為了。不正應了剛才慧元大師所言?
周昌帝又重複了剛才問題。
謝東名想了想說,“回皇上,去年老家確實曾挖過一條渠。隻是皇上有所不知,去年四月時,天氣反常,有一個多月沒下過雨了,如果再沒有水澆灌莊稼,所有土地都有可能顆粒無收,所以我們才會挖這條渠,欲引燕子湖水澆灌莊稼。”
“皇上,情況已經很明顯了,謝家明顯就是那妖星!”厲天行義正辭嚴指出。
“按慧元大師所說之言,確實是謝家符合這條件。”祝文況捋著胡子頷首。
謝昌延站出來,沉聲道,“厲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啊。我們謝家對朝庭對君家,忠心耿耿,一片赤膽,哪會禍害江山社稷?再者,承蒙先皇及當今聖人恩典,我們謝家作為十大世家之一,過得也不差,為何要自掘墳墓,禍害這江山?我們謝家又不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原因顯而易見,隻能說你們謝家得隴望蜀欲壑難填!”
謝昌延氣道,“滾你,你們嘴皮子一撳就想給我們謝家扣上這禍亂江山帽子,沒門!我爹隨太祖打江山時候,你還不知道哪玩泥巴呢。說句大不敬話,對大昌對君家,我們謝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師徒現意欲如何?殘害忠良麼?”
這話有影射,眾人都沉默了一會。很,便有人打破了這沉默。
慧元大師說道,“謝家是大昌功臣,這點貧道不否認。但若說今後絕不會做出危害大昌江山事,貧道就不敢肯定了。或許這不是你們本意,但不可否認,你們先前燕子湖挖那條渠,確實是傷了龍氣。而且你們謝家,確實出了一個妖星!”其實從妖星可能性漸漸指向謝家時候,慧元眉頭也一直是緊緊鎖著,似乎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結果。
“唯今之計,隻要用這妖星做陣眼,配以一百零八謝氏青壯年男子做陣牆,由貧道布下八方輪回陣,便能修複受損龍氣。你們謝家號稱對大昌忠心耿耿,不會連這點要求都拒絕吧?”慧元步步進逼。
謝昌延瞪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跪下了,“皇上,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昌是君家,謝家對君家自然是忠心耿耿。雷霆雨露俱是皇恩,隻要皇上有命,謝家不敢不從。就算布這個陣需要謝家全族人出動,謝家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隻是有些疑問,還需要請慧元道長解釋清楚。”
她爹官場智慧終是成熟起來了,謝意馨一邊想著,她注意到一直沉著臉周昌帝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似是滿意謝家忠心與臣服?
“準了。”周昌帝說道。
“敢問道長,參與布陣之人,事後都能安然無恙麼?”
慧元眼皮一掀,“作為陣眼妖星必死,至於陣中一百零八人,也不一定會死。”後一句,慧元斟酌著說道。
謝意馨冷笑,這話太得太不由衷了。她皺著眉暗忖,皺眉,殷家這招太狠辣了,而且胃口也太大了,竟然想把謝家一網打,也不怕撐著自己!
他們先用民怨一事,打擊謝家翼州大本營根係官員。接著,用一個什麼八方輪回陣,將謝氏一脈人全部收割了。
且不提陣眼是誰,單說要謝氏一族中抽調一百零八名青壯年,這一點就夠毒辣。這些人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不,是一定有動無回。
謝氏一族,總共才五百八十七人,除卻女人,老人和小孩子,青壯年也才不到半數,他們一口氣就設計了那麼多人去送死,胃口當真大!
這是要從根本上給謝家狠命一擊啊,要知道人沒了,就算有再多資源又如何?
而且,能做陣眼人恐怕都不簡單,必是殷家深深忌憚之人,這個人會是誰?
這個局布得簡單,並不難看得出來,棘手就棘手,他們用了翼州將會發生地動做為印證,隻要地動如預料中地發生,那麼就算他們此刻再滿嘴胡言,都是對,即使錯了,也是可以被原諒。
“除此之外,沒有別辦法能修補龍氣。”慧元大師強調。
“皇上?”太後看向周昌帝。隻要對皇家有利,她是什麼都願意去做。而且她看來,謝家破壞了龍氣,現隻死一人,他們謝家占了天大便宜了。難道不該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