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十一月過了大半。
這天,黎沫終於在鼓足了勇氣之後遞交了辭呈。
她下定了決心,不幹了。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黎沫感覺,那些上班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每天中午吃飯,沒人敢和她一起坐,坐她前後左右的,必然隻有宋澈一個人。
害得她這個月裏的每一頓午餐都吃得不安心。
她一有個頭痛腦熱什麼的,立馬一堆藥劑補品就被那漂亮的秘書小姐親自送到她手中,還左右說這是總裁特意交代的,讓她一定要記得吃,不能辜負boss的一片好心。
外加那個平日裏送的燕窩當歸,真是錢不當錢,不知勞苦大眾的辛苦。
更重要的是,宋澈除了直接給她造成困擾外,側麵影響更甚。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議論她的人不要太多,討好的,辱罵的,諷刺的,溜須的……什麼樣的人她都見識了一遍。
她終於體會了次,什麼叫世間險惡都不及人心。
而那個老是看她不順眼的徐璐就更不用說了,恨她恨得估計都想把她當肉骨頭啃了。
聽小花說,差不多已經把她都編排成了小姐都不如的蕩婦,每天人前人後的說。
至於那個老徐,當然也好不到哪,怎麼說她工作不努力,對待上司不敬的話都出來了。
最讓她哭笑不得的是,這兩個姓徐的,居然是親戚關係,怪不得啊怪不得,原來她是得罪一窩了……
加上其它的種種,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也許,骨子裏對一個人有了偏見,那人再怎麼對自己好,也會被當成是有目的的。
冷靜下來,黎沫想想,宋澈其實沒什麼不好的,但她卻怎麼都對他不感冒,甚至在他的不斷糾纏中,產生了厭惡感。
換個人,可能會被感動或者心動也不一定,可她不會。
也不是她鐵石心腸,也許從小到大,被這麼纏著的經曆太多了,她對這樣的行為不是一般的厭煩。
要不是因為宋澈是她大boss的緣故,可能他第二次與她吃飯時,就甩頭離去了。
哎,她歎了口氣後就伸手那起了窗台上的那盆風信子,已經都爆出了個嫩芽了。上次被徐璐故意弄爛的“小洋蔥頭”,最後隻救活了一棵。輕輕放入紙盒後,她就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零碎物品。
“小沫沫,真的走了嗎?”陳君握拳叩了叩黎沫的桌板,依靠在了辦公桌後擺著的移動檔案櫃上。
聽到聲響的黎沫抬頭發現了他,隻是稍微頓了頓,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嗯,決定了,謝謝師父。”她低頭繼續收拾著說道。
這些日子來,因為宋澈的關係,辦公室的輿論很多,如果不是被陳君壓製了部分,可能她的日子更不好過,她很感激他。
不管是他出於什麼方麵幫她,為了敏敏也好,討好蘇然也罷,至少她作為他徒弟,有這麼個護短的師父,也是挺值得高興的。
但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真的想讓人閉嘴,除了用行動來製止外,口上叫喚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