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沫拖了大包小包,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樓,累的跟狗似的爬進了顧曉武家的門檻,卻因為腳下一個脫力,直接摔趴在了朱敏的腳邊。
打開門,一見她猛地摔倒在地,朱敏立馬大喊了起來,“武哥,快來幫忙,沫沫摔倒了。”
小房間裏正搗鼓東西的顧曉武隱約聽到了“撲通”聲,再加上隨之而來的呼叫聲,趕忙從房裏衝了出來,嘴中叨念著:“怎了了,怎麼了?”
他滿是擔憂的四下張望著,先入眼簾的是伸手想去扶黎沫的朱敏,看到她沒事,他的心定了定。
接著又看到趴在朱敏腳邊掙紮著在爬起來的黎沫,眉頭又皺了皺,隨之就迅速的朝她跑了過去,“怎麼摔到了啊,蘇然呢?”
“他沒來。”聽到腳步聲,黎沫微微仰了仰頭,看著顧曉武三步兩步的就衝向了自己,並朝她伸出了手,就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是過會兒來,還是不來了啊?”一旁看著他們的朱敏,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來。”就著顧曉武的手,黎沫“嘶”著氣站了起來,“來麼挺好的,不來也沒什麼。”
“吵架了?”顧曉武一臉好奇的發問道。
黎沫搖了搖頭,苦笑了聲,怎麼一個個都覺得他和她在吵架呢?
上次敏敏這麼問過,這回連武哥都這麼問了,“你們到底哪看出來我和他在吵架啊?”她扭頭看向了他倆。
被黎沫這麼一問,朱敏和顧曉武同時愣了愣,互相望了眼後異口同聲的回道,“到也沒看出什麼來。”
攙的攙,扶的扶,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黎沫終於安穩的坐在了客廳那張墊著桌腿的破舊木桌前。
手上腳上,擦傷的地方分別被貼上了創口貼,看著散落一地的瓜果蔬菜,還有肉,黎沫不知該說什麼好。
真的是一塌糊塗,一片狼藉啊!
她這都幹得什麼好事啊,不禁暗自鄙視了自己一番,也不知道都還能不能吃了?
“黎沫,調料和醬汁的包裝摔破了,估計不能吃了,我去重買吧!”翻撿著散落物體的顧曉武忽然朝她喊道,“你們倆先坐著說會兒話,等我回來收拾。”他指了指被醬汁弄髒的地板。
黎沫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吧,你留下來生火,順便把肉切了,蔬菜也洗了。那碳我不怎麼會弄,還是你來吧!”
顧曉武想了想,覺得也是,要是等他回來再生火切肉的話,估計要天黑才能吃上烤肉,“那你膝蓋沒事吧?”
“能有什麼問題,皮外傷,休息會兒就好了。”說著,黎沫就站了起來,拎起桌上的方形單肩小黑包,朝著門外走去。
“路上小心點,別再摔著了。”看著她出門的朱敏對著她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樓梯上遠遠的傳來了回音。
“武哥,你說他倆這是怎麼了?”黎沫離開後,朱敏呆坐了片刻後忍不住和顧曉武嘮叨了起來,“怎麼就突然變這樣了,先前不是好好的嗎?”
廚房裏切著肉的顧曉武停下了手中的菜刀,思索了片刻後喊道,“你不覺得,有時候黎沫挺木訥的嗎?”
木訥?
朱敏喃喃低語了起來,“有嗎……”
她低頭沉思,考慮著顧曉武所說的這個“木訥”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時,坐著公車又奔向了超市的黎沫正點著上車的人頭,默默地念著,“來,不來,來,不來,來……”直到下車,她才終止了最終的叨念,然後望著漸漸駛離的綠色大公交車,咬著牙齒,吐出了“不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