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春風已經將陌上神醫請到慕聆院裏麵來了。
“陌上,做你的事情就好。”鍾離亦邪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說道,語氣中略顯生疏和不悅。
這陌上與鍾離亦邪係出同門,年少時一起拜師在華世陽門下,雖說是同門師兄,但是因為鍾離亦邪性格霸道孤立,而陌上更是不擅長言語,加上沒有幾年時間,鍾離亦邪便返回鍾離夜宮,而陌上亦是遨遊天下解救眾生,兩個人無形中更是越走越遠。
“亦邪,她是病人,我看她很不舒服……”陌上微笑著說道,想讓這個霸道的師弟放開那個被桎梏的女人。
“她怎麼樣不需要你操心,現在你隻需要負責看病診脈即可。”鍾離亦邪不耐煩的打斷陌上的話,將信心的手臂從被子裏麵拿出來,露在空氣中。
陌上無奈地歎口氣,坐在床榻邊上的木椅上麵,搭起脈來。
片刻,陌上沉吟著說道:“這位姑娘恐怕是風寒入骨了,加上自我意識薄弱,所以才會昏迷不醒,我開兩幅藥方,一副煎水口服,另一幅用來沐浴,抒發她體內寒氣。”
陌上語罷,起身,已有春風備好紙墨硯台,手握硬毫筆杆,洋洋灑灑兩幅藥方便躍然紙上,拿起那兩貼藥方,吹幹,交予春風後,陌上就待上前與鍾離亦邪說話。
“送陌上出去。”鍾離亦邪雙眼盯著信心昏迷的臉,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與我交往,即使我身在鍾離夜宮你亦不肯與我多做交流,不過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一樣可以到青林找我。”雖然感受到鍾離亦邪明顯不待見的態度,可是,陌上並沒有因此而不高興,依舊是微笑著回答。
鍾離亦邪仿佛沒有聽見似的,隻是專心地看著信心的臉,接過那丫鬟遞過來的水杯,喂她喝水。
看著仿佛被獠牙般荊棘包裹的鍾離亦邪,陌上臉上的微笑加深,這樣的眼眸。隻怕是已經愛得深沉了吧。
那個曾經脆弱的人,已經長大了,他用針鋩去掩蓋自己內心的柔弱,武裝自己的強悍,隻是因為沒有遇見那個人,此時,那個人已經出現了,那麼,即使是死亡的懸崖,他也會義無反顧地縱身,隻因為那裏,有他渴望的溫暖。
陌上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慕聆院,轉身投入在夜裏,沒有人跟隨在其左右。
月明珠光華綻放,一室的明朗,照耀不了鍾離亦邪的心。
“我要的,不止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我不管你的意願如何,都隻能留在我的身邊,我不離你就不能棄我而去,你最好有這個覺悟,我會將你寵你上天,給你最好的一切,換你一生。”盯著信心的臉,鍾離亦邪陰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