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轉身欲走,卻忽然發現墨白和冥浣不見了!
不由的慌了:“月兒,尚奕,你們看到墨白和冥浣了沒有?”
尚奕和容月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這兒,卻單單沒有了墨白和冥浣這兩個孩子!
尚奕忙安慰道:“這兩個孩子一定是鑽到那兒玩去了!”
“來人,快去把兩個少主找回來!如今傾下莊的陣法大開,很是危險,還不趕緊去找?”
芸蕭不敢怠慢,立刻回頭嗬斥!
眾人立刻領命,四散開去找尋兩個孩子!
“墨白少主!”
“冥浣少主!”
“少主你們在哪兒啊!”
“少主出來啊!”
眾人焦灼的呼喚,一時間響徹傾下莊各處!
“墨兒!”
“浣兒?”
“出來啊,娘親好擔心!”
儀夏焦急的喊聲,亂了溪畔涼涼的風兒……
“娘親,娘親!”
“娘親!”
兩個娃娃笑逐顏開的從黑衣男子的懷中掙脫,小短腿飛快的交錯奔向自己的娘親!
“小鬼們,可嚇死娘親了!”
儀夏摟緊一雙兒女,嚇得都快哭了!
“娘親……對不起……”
“娘親,那個黑衣服,老是在莊子外搗亂的爹爹說,要帶娘親回家,要帶墨白和冥浣回家!”
“對啊對啊!”
小冥浣歪著腦袋可愛的笑了:“爹爹說了,他就是冥浣的親爹爹,娘親娘親,我還以為那個剛剛和爹爹打架的叔叔說冥浣不是爹爹寶貝的話是真的呢!冥浣難過了好久呢!”
“娘親,您就原諒爹爹吧?”
兩個小孩一起抬起小腦袋瓜子,討好的看著自家娘親,胖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指著溪畔。
儀夏抬起眸子,看見黑衣男子如春光般暖暖的笑意,眉宇間盡是憐惜和寵溺的笑。
那笑意太過耀眼,讓女子怔了許久,然後看著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過來……
“往昔現,緬沉醉,那年河畔草青青。春深處,小苑裏,猶記花開,相顧含笑。念,念,念!”
一字一句,念得很慢……那是……遲到了五年才能剖析的詞,是他錯過了,才會和她走到今天,那麼……現在他想說,他已經抓住了她,不放手,再也不放手!
“冥兒。”
他輕笑,喚她:“何必緬懷花開,相顧含笑,若當真念,念,念,我便許你千世輪回,萬年情深,可朝朝暮暮,執手相望。你……可願意?”
女子的眸子隨著這一字一頓,漸漸的朦朧起來……
這樣的海誓山盟,曾經的曾經……似乎在哪兒聽到過……隻是太遙遠了,遙遠的,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卻記得……這些誓言,不是碎在對方,便是夭折在自己的手裏……
苦笑一聲,眸子驟然恢複清明!
抬頭,望定近在咫尺的男子,那雙美麗清澈的好似雨水洗滌過的眸子,盈盈的透出珠玉的清冷色澤,吐字如冰,一字一字,如錐刺在那人的心口!
“人情淡,北風殘,南築秋千海棠舊。繁華落,鈴鐺亂,素箋已濕,山盟不在。斷,斷,斷!”
斷!斷!斷!
好絕的三個“斷”字!
男子驟然後退數步,腳下踉蹌……
“冥兒……”
他喃喃的念了半晌……然後抬頭,望定女子:“儀姑娘好狠的心,隻是……冷某卻再不願放開姑娘的手!”
“你想怎麼樣?”
儀夏眸色清冷,淡淡的瞪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卻莞爾一笑:“崢嶸不想再對儀夏怎麼樣,隻是崢嶸這五年,為了冥兒準備了一場勝景,若是冥兒真的忘記了崢嶸,便隨著崢嶸去看一看,又何妨?”
最後三個字說的極輕極輕,輕的讓她不知道如何拒絕,竟鬼使神差的點了一點頭。
任男子牽著自己的手,十指交扣,十指相連……
海棠南築,已然是綠蔭豐茂,碩果累累,好一片繁榮的墨綠!
海棠鈴輕輕的敲響,發出悅耳的“叮咚”之聲兒,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隻是那鈴鐺,卻似乎已經老舊了……
“她就住在這兒,爺還記得,她沒有一天不算計著爺呢……”
他微笑著,輕輕的揉了揉眉心,似乎真的在為那個已經不屬於這兒的女子頭疼!
傾下莊的夫人冷漠的看著一切:“冷莊主說帶冥兒來賞勝景,這賞的究竟是個什麼景?”
“爺差點兒忘記了!”
他走進她,她卻害怕的後退一步,依舊叫他攬住了腰肢:“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