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顧野張開雙臂，做出滑翔姿勢跑向角旗。SH業餘足球隊友誼賽，FC閔行隊VS徐彙海豹隊。閔行隊大開殺戒。
“不要太囂張！小心我廢了你！”
“有病！”顧野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比顧野矮半截，染了一撮紅頭發，綽號紅毛。
比賽進行到80分鍾，顧野故伎重演，又一次從邊路擺脫夾防，眼看就要帶球突入禁區，紅毛從背後把顧野拉倒在地。
顧野向裁判舉報對方犯規，裁判沒有理他，示意繼續比賽。
紅毛嘴裏又不幹淨，罵罵咧咧，跑過來挑釁，推了顧野一把。顧野順勢擒拿對方右手腕，往上掰彎，再一推一送。那個人站立不穩，撲跌在草地上。對方三個人跑過來準備圍毆，顧野眼看要吃虧，拔腿就跑。
紅毛跌倒時運氣太差，剛好地上有一坨犬類便便，紅毛的嘴唇和便便發生了親密接觸。
紅毛揩掉嘴巴上的穢物，發狠道：“崇文中學的，弄清他家住哪兒，我要讓他吃gou屎，一坨吃下去，吐出來不算。除非給老子拿五萬過來！”
顧野是SH崇文中學高三學生。SH有兩百多所中學，排名前三分別是正德中學，愛倫中學和崇文中學。
顧野來找表哥查童，把昨天踢球的事情講了一遍，問道：“怎麼辦？”
查童開玩笑道：“狗可以消化人類糞便，人卻不能消化犬類糞便。我看你還是賠錢吧！”
“五萬塊，你借給我啊？”顧野哪有心思開玩笑，打斷查童：“你能不能走點心，搞些情報來，別讓老弟被人暗算。”
“有沒有第三種方案？比如撿肥皂？你受他攻，你攻他受……”查童一邊玩電腦，一邊用手機，嘴裏還沒停。
顧野不願再聽，走向陽台，查童的家住在30層樓，內環高架和延安東路，盡收眼底。
查童混進業餘足球隊的社交群，找到一些線索。有個人說，愛倫中學一名女生被紅毛一幫人打了，還拍攝了打人視頻，放在朋友圈裏炫耀。
查童破解了紅毛的社交賬號密碼，打開收藏文件，裏麵果然有視頻。查童暗喜。
“顧野，快來看，不用我們動手，他們死定了！”查童把電腦轉了個角度，正對顧野。
打人的是兩個女生，被打的也是女生，周圍站著幾個男生。兩個女生逼迫受害人一件一件脫衣服，脫慢了就扇耳光。最後脫到隻剩內衣內褲。被打的女生雙手蒙住臉，低著頭一言不發。紅毛走過去，強行拉開女孩遮臉的手。拍攝者一邊拍攝，一邊解說調戲。
“一幫人渣，全部可以槍斃！”查童抓取了打人的視頻，回頭問顧野：“要不要先住我這裏，萬一找上門，我也可以搭把手。”
“不用！打架不是你的專業。帶著你這個累贅，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顧野說：“老大，你把視頻整理一下，發給平安SH報警平台，讓警察治治他們。”
查童剪輯好視頻，配上文字說明，把視頻發了出去。
查童分析，打人視頻在警察叔叔眼裏，就是小孩子打架。不如上傳給視頻網站，一旦成了熱門新聞，警方不管也不行。
“各位兄弟姐妹們，成了網紅，不要謝我，要謝就謝顧野。”查童夠黑，輕輕一點，視頻上傳成功。
查童是正德中學高三學生。袁素素和查童一個班，兩個人很談得來。這個周末，袁素素沒有回家，拉上閨蜜張歆和顧盼，前往醫院看望數學老師王小雯。
到了西嶽醫院門口，顧盼提議買點禮物。三人進了水果店，正在挑選水果，一輛救護車停在不遠處，從車上跳下一個人，擔架也被抬下車，擔架上躺著一個人。
“童童！”袁素素喊了一句。她看見跳下車的人，很像查童。
查童回頭，袁素素、張歆、顧盼確定沒有認錯。
“快來幫忙，我弟受傷了。”查童急忙招呼三個女生。
醫院人多，袁素素和護士前麵開路，張歆幫著推擔架，顧盼跟著跑。一邊跑一邊問：“童童，出什麼事啦？”
“電梯掉下來，我和表弟都在電梯裏麵。”擔架推進了急救室。四個人被擋在門外。
女同學都喊他童童。查姓的發音念“渣”，查童的諧音不宜聯想。還是童童喊得親切。女生一口一個童童，能把他的骨頭喊酥掉。
查童手機響，接了幾通電話，查童的父母和顧野的爸媽都在路上，往醫院趕過來。
三個女生聽出了大概：查童和顧野乘電梯下樓，電梯急墜。顧野墊在查童下麵，情況不太樂觀。專家做過實驗，人從三樓以上跳下，每多一層樓，死亡率增加一倍。查童家住30層樓，如果不是製動保險恢複，兩個人早就掛掉了。
……
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出來。顧野人已經清醒，隻是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