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的醒來,覺得身上很重,提不起力氣來,艱難的轉過身,一眼便看到雲嫂在桌上睡著了,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隻得在那幹等著,等雲嫂醒了再說,不過不是我抱怨,雲嫂睡得有夠久的,我幹巴巴的從有太陽等到沒太陽,他才睡眼朦朧的醒來。
“呀,少爺,你醒了?”雲嫂看到我醒了很高興。
我心裏那個苦啊,我早就醒了,巴巴等了你一天,不過看雲嫂神色之間的疲憊,也知道她肯定一晚沒睡,太累了才忍不住睡的。
“少爺,我給你熱一熱。”本來雲嫂想把昨天熬的給我喝,可是一摸,發現已經涼了,於是起身又去廚房熱熱。
我突然想起,我昨晚頭痛得很厲害,接著便暈了過去,難道我還沒死?
我努力的動動手,再動動腳,雖然艱難,但總歸還是有感覺的,也就是說,我還沒有死。
雲嫂拿起剛熱好的補品,用小匙一口一口地喂我,畫麵溫馨,甚至有刹那,我以為她是我的母親。
在雲嫂的悉心照顧下,我竟然在第四天就恢複了,行動如初,身體的不適統統一掃而光,不過出奇的,這次七叔沒有來幫我療傷。
可是我沒有去上學,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挨打我也毫無畏懼的去學校,但受了嘲諷之後,我為什麼沒有勇氣呢?
在我傷好了之後,大叔給我買了一棟房子,接近兩百個平方米,我問他為什麼,他卻隻是說我在家裏會有很多不方便。
不方便?會有什麼不方便?我想。
不出一天,大叔便把給我買的新房子布置好了,冰箱,空調,電腦,洗衣機,是要什麼有什麼,房子占地一共一百八十三平方米,有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客廳,三間小房間,一間大房間帶衛生間。
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偌大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蕭瑟的背影迎著陽光中微微的顫抖,又想起了那天的場景,好像風影月就站在我的麵前,在我耳邊說:“你TMD算什麼東西,也不拿個鏡子照照,憑你也配喜歡海雪嗎?”心情不由得跌到了穀底。
不記得在哪支廣告上聽過,男人說:“運動能讓人忘記煩惱。”女人說:“shopping能讓人忘記煩惱。”我完全忘記了我當時的嗤之以鼻,我想一個溺水的人拚命的抓住浮在水麵的稻草,即使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也要試一試。
我把這兩種方式結合在一起,我帶著大叔給我的信用卡,有些黯然地向商場走去,17年都沒敢怎麼大手大腳的花錢,看來今天要破例了。
我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幾乎瘋狂的shopping,看到什麼順眼就買什麼,看見什麼新潮就買什麼,我把我買的衣服,褲子,鞋子,帽子,圍巾,手套,墨鏡,手鏈,項鏈,耳釘,統統裝在三個行李箱中,也不找人幫我拿,也不寄存在商場,就任由汗水流下。
看著其他顧客驚奇而羨慕的眼光,還有售貨員掐媚堆笑的神色,以及自己不斷流下的汗,我有些迷茫,這,就是快樂嗎?這,就能忘記煩惱嗎?那為什麼我心中依然那麼難過,一點兒也不快樂。
無暇再看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一個人拖著三個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回那所剛買的房子裏。
把行李箱胡亂一丟,甚至連澡都來不及洗,就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也許這真的是個短暫忘記煩惱的好辦法,可是等一覺醒來,依然得麵對那些不願意麵對的事實,人有時真的很奇怪,想忘記煩惱,卻舍不得存在於煩惱中的小小快樂,在矛盾中徘徊,彷徨,抉擇不定,隻能選擇極端的方式來斤麻痹自己的心靈,最後什麼都沒有了才追悔莫及。
我是否也要選擇這樣的過活,這樣的結局?
我知道應該不,但我如何走出這個埋藏多年的陰影?
我該怎麼做?
覺終究是會醒的,就像夢終究會虛晃的破滅,日月無法永遠的占據天空。
望著行李箱中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出來,這是襯衫,這是牛仔褲,這是水晶手鏈,這是金屬項鏈,這是鴨舌帽,一件一件地拿出來,就像注視著一件又一件的藝術品,然後輕輕的放下,這些,就是我昨天為了快樂付出的代價嗎?
原來我也會逃避,原來我也會難過,原來我也會一次又一次的為了快樂付出它根本不值得的代價,一切的一切,都會發生,隻是在於神什麼時候給你,給你的是快樂還是難過。
如果,真的存在於神,我寧願付出任何的代價,隻是希望不要在生活在這種無邊的煎熬當中。
我不知道的是,神真的讓我不再在這種煎熬中度過,但我卻必須付出極其昂貴的代價。
電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還在放映,那是一個清爽帥氣的大男孩,在舞台上深情地唱著《一個人睡》,好像守護天使在輕輕的為他所守護的女孩歌唱,演繹著“當眼淚流過,守護天使就掙脫了守護的命運”的故事;離開了音樂,就成了清秀的大男孩,羞澀的回應歌迷。
那該是一個怎樣幸福的男孩啊,無懈可擊的外表,深情華美的歌聲,甚至有著膾炙人口的名字——魏晨,22歲的他早已成為了幾乎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榮耀,喜愛,帥氣,清爽,無可挑剔的戴在了這個男孩的頭上,像是天使頭上的光環。
如果我生來有如此帥氣就好了。看著電視,我不禁想道。
我卻沒有注意到,在我心裏想的時候,一道青光在我的臉上一閃而逝。
我站起來,努力的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異想天開了,臨近中午,我才發現這裏不是我原來的家,那個有雲嫂亦有美味的家,那個有大叔亦有溫馨的家,沒有餐桌上擺好的飯菜,沒有雲嫂親切的叫我吃飯,這個孤單的大房子裏,隻有我一個人。
稍稍整理一下衣服,準備出去吃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發生了......
我一出門,無數少女頻頻向我示意,那可真是一步三回頭的望我,紛紛停下來沉思。
我疑惑得看了看衣服,沒有係錯什麼啊?我再看看褲子,也沒有多露出什麼部位啊?今天是怎麼了?我望了望太陽,發現太陽依然是依照“西升東落”的規律而運作的,並沒有從東邊升起啊,擦了擦汗水,認為今天沒有什麼事,繼續向遠處的一個小飯館走去。
都說暴風雨前會有刹那的寧靜,可我沒想到今天的寧靜時間那麼短,而暴風雨又顯得特別的狂暴。
我向前走動一秒以前,全場那叫一個寧靜,向前走動一秒以後,哇,無數少女蜂擁而來,當然,裏麵還夾雜著為數不多的婦女同誌,她們排山倒海般的衝過來。
“是追我的啊?”我幡然醒悟,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件又一件的裙子把我包圍,我拚盡了全力才從中脫身,我有欠她們錢不還嗎?沒等我再想,又一輪的攻擊以雷霆之勢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