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用,沒事了。這次就是他們亂動我電腦,搞得中了病毒。”
我聽出了她話裏有話,追問了一句:“他們?他們是誰?”
劉玲尷尬了一下,道:“沒事,就是我們班的同學。”
我見劉玲不願說,也就不再追問。盧帥也胡亂的聊了一會兒,就帶著劉玲準備離開。我起身相送,半開玩笑的道:“盧帥可很關心你的哦,加油考上西北理工!”
劉玲微笑道:“你們都是好學生啊,我不行,還差好多呢。”
我知道劉玲是在謙虛,雖然在高二年級組的名次不高,但是努努力考西北理工還是沒問題的。我不由捅了盧帥一下,這貨就是個木頭疙瘩,平時話話的,關鍵時候就腫了嘴了。
盧帥明白了我的意思,咽了一口吐沫,結結巴巴的道:“劉玲,那個,你要努力!我們當初也是以為考不上的,也不用像耿學明那樣拚命,你,你能行的,我覺得你行……你就能行。”
我都要噴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以為自己是上帝麼,你說行就行,不過好在劉玲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少男少女之間的心思,旁觀者是無論如何不能懂的。
送走了兩個貌似表白了的二人,我如釋負重,拿起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狠狠親了一口,鄭重的放在了旅行箱裏。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晚上,爸爸媽媽不到九點就關了店門,買了很多日用品裝了一大包回到家,見我已經準備停當,並且所有的行禮都打了包,他們很欣慰。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爸爸很高興你能自己照顧好自己。”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不舍,他老人家的內心深處一定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這可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離家。
媽媽檢查了一下我的行李包裹,將一大堆新買的香皂、牙具盒等等雜物塞到了我的旅行箱裏。
“不用啦,媽,我用家裏的這套就行。”我趕忙勸道。
“那哪行,去到一個新地方,同學們都用新的,你用舊的像什麼樣子,再說這些東西也沒幾個錢。”媽媽執拗的將我旅行箱裏的東西都換成了新的,又補充道:“再說你回家怎麼辦,不還是要用麼?”
我說不過她,隻得由她去,暗想這就是所謂的子行千裏母擔憂吧。
母親囉囉嗦嗦的囑咐了半天才放我回屋睡覺,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心裏十分期待,深吸了一口氣,感覺空氣中都飄蕩著清香。美美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明,破天荒的沒有晨練,並嚴詞拒絕了父母相送,當然不是怕他們在同學麵前出醜,而是他們的身體都不怎麼好,A市距離我家有接近二百公裏,來回的折騰,我擔心給他們身體折騰出點問題來。
鑒於我確實能獨立處理事件,父親用力握了握我的兩個肩頭道:“長大了,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父母操心。沒錢了就打電話,爸爸媽媽供你上學還是供得起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爸,我都十八歲了,不信你看看我的身份證?”
老爸被我逗笑了,跟媽媽笑著說,腦筋轉不過這些年輕人了。遙遙的目送我離開鎮口,二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地平線。
深吸一口氣,我背起行李,操起旅行箱,向著碼頭奔去。去A市最快的方式是坐汽車,但是最便宜且舒適的方式卻是坐船,二者僅僅差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踏入擁擠嘈雜的候船室,毫不意外的,我看到了盧帥這個夯貨。這廝居然換了發型,原本的小分頭被剃了,變成了小毛寸,別說還真精神了不少。我不由懷疑這小子昨天是不是被劉玲就地正法過,笑著問道:“怎麼換風格了?看來昨天突破很大啊!”
盧帥這個小白臉頓時騷的小臉通紅,道:“你可別揶揄我了,昨天就,就摸了一把手,再啥都沒幹,真的。”
“我擦,不錯啊,上壘了!我算是媒人吧,沒說的,你得請客!”我瞪大了眼睛大聲道。
盧帥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我們,這才小聲道:“你小點聲,人家可是正經女孩!再說,你算個毛媒人啊?”
我被這廝忘恩負義的表情震驚了,道:“你這家夥沒意思了啊,我幫修了多少次電腦你就說吧,一次也不多,算一百塊,你欠我多少錢了?”
“我擦,你搶錢啊!好了,我認命,不就是請吃飯麼?到地方第一頓算我的!”盧帥頓時被我征服,我攏共給劉玲修了不下二十次電腦,還不吃的他死死地?
一路歡聲笑語,這家夥將摸了一下手的事情編出了無數離奇的心路曆程,整個一個偷吃了小雞仔的狐狸,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沒骨氣啊!
幾經輾轉,大學不算闊氣的校門遙遙在望,我的心也像是被什麼填滿了,喉嚨也有些發幹,緊張而又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