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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衛封輕隻見過樊齊一次。

就是在那次武林大會上。

當年他剛認識還未做門主的周長練,彼此間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於是一同前往武林大會湊熱鬧。

衛封輕也不記得周長練是怎麼跟別的幫派的人發生衝突的,等他出手幫忙時發現對方也有人幫忙。

其實兩個人的目的都同在調解,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一邊交手一邊格開其他人的攻勢,打著打著就有點以武會友的味道了。

五百回合下來不分上下。

八百回合以後無人敗退。

直至一千回合,衛封輕才有些氣息不穩。

那人逮住一個機會先收了手,大笑道:“論天下武藝,與餘齊眉者惟衛封輕!”

於是衛封輕就有了天下第二的名號。

事後他才知道與自己交手的是樊齊,傳說中的天才劍客,為人正直豁達,年紀輕輕卻四處懲奸除惡,多次為白道建功,是下屆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選。

這樣一個人,如果會殺另一個人,那麼一定是因為他罪不可赦。

不過無論衛封輕從哪個角度看莫印陽,都不覺得他是壞人——身上沒有半點殺氣不說,連汙濁之氣都感受不到。

更何況這莫印陽還長得一表人才。

衛封輕尋思他如果不是掩飾得太好就是自己這半年來識人的能力已大不如前。

果然如周長練所說,隱居一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嗎?

把莫印陽讓進前廳,入坐,給他倒上茶,周長練失了心魂一般望著他手邊的錦盒,無論衛封輕怎麼假裝咳嗽都沒反應。

莫印陽有禮地示意周長練坐他身邊,周長練立刻跟見了大黃的蒼蠅一樣緊貼著錦盒坐下。

衛封輕滿額頭冷汗,試了幾次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直入正題,“莫公子剛才說想要你命的人是樊齊?”

莫印陽嚴肅地點了點頭。

衛封輕道:“據我所知,樊公子一向以俠義為懷,應該不會爛殺無辜,莫公子會不會弄錯了?”

莫印陽左右看了看,麵露難色,衛封輕立刻會意地讓下人拿來紙筆墨硯。

莫印陽抱歉地笑了笑,執起筆就寫。

他的手指生得細長又骨節分明,稍顯白皙的膚色和墨黑的筆杆對比起來更加顯眼,衛封輕看了一眼就沒舍得移開目光。

直到對方把紙遞給他才“突”地一下回過神來。

宣紙上洋洋灑灑幾行字,個個蒼勁有力,半點不像麵前這個帶著點文弱氣息的人所寫。

“樊齊誤會莫某與魔教勾結,意圖陷害正道忠良,已經撒下鎖命貼,要在三個月內取莫某性命。”

衛封輕覺得奇怪,“天下忠於魔教的人眾多,樊齊為何不殺別人專殺你?還用上鎖命貼?”值得樊齊用鎖命貼的人,至少也是魔教長老級別的人物吧,如果說是誤會,那這誤會得多大?

想到這裏衛封輕心裏一驚,全身防備——難道自己真的看走了眼,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莫印陽看了他一眼,重拿了一張紙繼續寫,“若衛少俠答應保護莫某,洛家一定會將個中原由一一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