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沒有我的，不要亂想了，好好上大學。”紀離笑著說，曖昧至此，足矣。
林慕寒自然知道這叫拒絕，但相比小孩會不理自己已經好很多了。林慕寒不禁鬆了口氣。
不會沒有我，但也從不會擁有我。他們心知肚明。
“紀離，”是付亦諾的聲音，她看了看林慕寒，還是一肚子的火氣，沒好氣地問：“你們在聊啊？”
“沒有，說清楚了。”紀離說。
“哦，那你陪我去昨天早上看的那個舞蹈班吧？去報名呢。”付亦諾輕挽上紀離的胳膊說著就要走。
“那我走了。”紀離的聲音還是那麼輕，都聽不出什麼調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說清楚了…這四個字在林慕寒腦海裏重複著，也是，如何叫一個本身就有些自閉的男生去接受另一個男生的愛呢？才與他生活了不到一個月而已，愛這個字又是如何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呢？或許真的隻是因為他比別人幹淨，長得漂亮，生活安定才會令自己向往呢？可誰又說這不能是愛呢？但從沒接受過任何一個人的愛的林慕寒不懂。
看著兩個遠去的身影，林慕寒忽然覺得，自己才像多餘的那個。
“那個林慕寒，都和你說了什麼啊？”付亦諾抬頭問。
“哦…”紀離想了想，“不要懷疑他了，我相信他吧，他沒有害你。”紀離說道。
“其實也沒有啦，他都和你解釋了嗎？”付亦諾疑惑道。
“沒有，我沒讓他和我解釋什麼。”紀離答道。
“那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讓我相信他什麼啊？”付亦諾有些發怒了。
紀離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般的笑出了聲：“不知道，他肯來解釋了，我就去相信他。”
付亦諾不解地嘟起嘴，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張大嘴巴麵向紀離自作驚訝地問：“說實話，你是林慕寒的弟弟吧？”
紀離聽到這樣的問題也犯了半天的愣，最後還是敲了敲頭說：“他說…是親人，就算是吧。”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啊？那我也要做紀離的親人。”付亦諾完全是小姐性格，開始耍賴皮。
紀離仍然選擇沉默應對，麵前的這個女生，他究竟把她當做是什麼去對待的？壓根…就是不喜歡吧？
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閃過一些關於林慕寒的畫麵，腳步卻隨著緩慢下來。
“怎麼啦？”付亦諾回過頭問。
紀離失神地看了看她，猶豫了半天才張開嘴說：“亦諾…我們，交往吧？”
大概是晚上十點才回的家，實在是受不了在外麵站著受寒，於是拒絕了和付亦諾一起看電影之類的請求，送她回了家就跑了回來，已經快到十二月底了，天冷得可以凍住一個大活人。
木木還是第一個奔出來將紀離撲倒，歡快的把紀離添了個遍，好不容易把它推開了，紀離還是摸了摸木木的頭，無奈地說：“忘了他不會回來了，不好意思，沒給你喂飯。”
木木不懂這些話，大概也隻聽懂了個“飯”字，就又高興地哼哼起來。
紀離從地上爬起來，邊換鞋邊說：“你還記得以前我和他一起去看你嗎？那個時間你才剛出生，小嵐姐姐抱著你，嗬嗬，他也很喜歡你，隻可惜現在他也不記得你了。”
木木聽出主人心情不好，“嗚嗚”地發出聲音安慰。
“沒事啊，我還記得你。”紀離拍了拍木木的頭進了廚房。
“嗯，我也記得你。”林慕寒的聲音突然從客廳發出來。
紀離自然是嚇得剛拿起的狗盆都掉下去了，轉過身看到林慕寒一臉微笑地靠在門框上，點著支煙。
“你不是要走了麼？怎麼還在這兒？”紀離故作鎮定地拾起狗盆接著做事。
“上大學就不能接著在你這兒住嗎？你這兒是高中生宿舍？”林慕寒鬱悶地問。
“我又沒說…”紀離輕聲說，“我以為你會住校，你們那學校的公寓很美。”
“再好也沒這裏好，反正我不想回家，你這個月的水電費我都交過了，現在可以接著住了吧？”林慕寒問。
紀離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招呼木木吃了飯，自己就完全忽略掉林慕寒進屋看書了。翻書的時候才想起那幾張可怕的卷子，拉開抽屜那張巨額的欠款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紀離已經哭不出來了，眨了眨眼睛合上了抽屜，煩躁地揉了卷子，倒在床上，真的是沒有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