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是別人推你的了。”紀離突然開口說。
“無所謂了，反正沒骨折，幾天就好了，安啦！”付亦諾笑了笑接過話，“她們總是欺負我啊，誰讓我是新來的，而且我跳的好啊，所以才有人嫉妒我，算算我也沒有什麼虧的。”
紀離看著她如此樂觀不禁還有些羨慕，剛想說話又被付亦諾打斷了：“你先回去上課吧，我休息一下就好，一會兒就會班。”
紀離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走了。
還真是女人之間的鬥爭比較恐怖，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不過想到亦諾那一個人麵對這些人的欺負還默不作聲的樣子，又有些不甘心，於是自己上了舞蹈室。
“為什麼要推亦諾下去？”紀離站在那個推付亦諾的學姐麵前問。
“沒有啊...”自然迎來的是心虛的目光。
“該去道歉的吧？別和我說是不小心的，有意無意我還看不出來麼？”紀離倒是很尖銳，質問著。
“自作自受，我們憑什麼道歉啊，小冰山，是你不懂付亦諾這個人。”旁邊那些隊員就如同站在了同一戰線。
“你們有必要這樣欺負一個比你們小的新隊員麼？”紀離完全搞不懂。
“我們有欺負她嗎？順便說一下，她因為腳傷而不能來參加排練，剛剛老師們已經決定，她的位置將被替代，真是好可惜。”隊長假惺惺遺憾地搖了搖頭。
“喂！你們怎麼這麼過分？”紀離是真的感受到了不公平，問道。
“如此，怎樣？就算是我們故意推她又能怎樣？決策她去留的也是老師，有什麼話找老師說去，我也無能為力。”隊長狠瞪了一眼紀離，嘲諷一般驕傲地離開了，擦肩而過的時候還微笑著加了一句：“不男不女的。”
“喂！你說什麼？”紀離怒了，也許天性就恨別人這樣說自己。
隊長興致滿滿地回過頭，大聲吼道：“不男不女！挺清楚了？”
“嗯，挺清楚的。”還沒等紀離發火，就有人回應了，順帶著還一把扯住了隊長梳得很幹淨的頭發，“再嘴賤一次給我聽聽？”
“誰啊！”隊長是徹底瘋了，頭發被抓得散亂，尖叫著回過頭，卻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睛。
“林慕寒內…”後麵的隊員也不敢尖叫，悄悄帶著興奮議論道。
都知道這位少爺不好惹，隊長也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給我滾。”林慕寒罵道。
隊長閃得很快，還連說了還幾聲對不起，然後就消失了。
“挺威風的。”林慕寒笑著捏了捏紀離的鼻子評價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紀離想著剛剛自己那傻樣子，紅著臉問。
“集合的時候你就不在，找你發現你在上樓，就跟過來了，本來想叫你，沒想到你就進舞蹈教室了，還是來罵人的。”林慕寒說道。
“你偷聽啊？”紀離叫道。
“不怪我啊，想等你辦完事再來找你，誰知道你…”林慕寒無辜地聳樂聳肩說。
“過分。”說完，紀離就擦過林慕寒快步向自己的班走去。
林慕寒慘笑了一下追了上去，“我覺得你今天挺好的，那女生就是犯賤，別在意她啦。”
倒是那群隊員因為平生第一次見林同學笑而癲狂了。
付亦諾是在晚自習前回來的，衛生所的姐姐扶著她進了班，全班一片安靜，大家都多多少少聽了一些閑話，都用各自的想法去理解這付亦諾現在的心情。亦諾無所謂地笑了笑，坐了下去。其實這個堅強的付亦諾，一個人在病床上哭了好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次損失了多少，曾經想到過退隊，但總是有那麼一個夢想在支持著自己，所以一直忍著，忍得都沒有了原本該屬於付亦諾的性格。
“亦諾，是哪個賤人推你下去的？我幫你收拾她去。”那些男生說著。
“沒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付亦諾笑著說，笑得很燦爛。
“我家有雲南白藥噴霧劑，明天給你帶一點吧？”有個人說。
“好，謝謝。”付亦諾接著趴在桌子上回答。
“我家有紗布誒！”
“嗯嗯，我急有石膏！”
“我家還有擔架呢！”
付亦諾完全鬱悶了，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哦…”
林慕寒撐著頭看著付亦諾，目無旁人地說：“平時不積口德，也難怪人家要害你。”
“喂，林慕寒，你不懂就不要亂講好不好？”付亦諾無力吵架，回頭惡狠狠地說道。
“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人家又不喜歡你。”林慕寒說。
“我又不是因為那些女生才留在拉拉隊的！”付亦諾拍著桌子叫道。
“難不成是那些女生需要你，你才無可奈何留下來的？還是拉拉隊非你不可呢？”林慕寒一邊轉著筆一邊反問。
“我…”付亦諾被噎住了，不知道該講什麼。
“所以，退隊吧，別給自己找罪受。”林慕寒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好像沒有要聽付亦諾如何回應的樣子。
付亦諾似乎也沒有打算說什麼，愣愣地回了頭。或許林慕寒沒有那麼壞呢，或許他並沒有打算用話語來攻擊和傷害自己而是真的想提醒自己，現在的自己在堅持什麼呢？在隊裏真的是待不下去了，況且也不會有誰來同情自己，也許退隊會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吧…
總之一個晚自習的課付亦諾都沒有聽進去，眨巴眨巴眼天就黑了。
紀離挺糾結自己要不要等林慕寒一起回家，坐在那半天沒動，倒是林慕寒先走了過來說：“今天我們家一個朋友剛從英國回來，一塊兒去吃飯吧。”
紀離抬頭看了看他：“不去。”
“怎麼了？是我的發小，關係一直挺好的，沒事兒。”林慕寒央求道。
“我又不認識他，我去幹嘛？”紀離無力地開始收拾書包。
“介紹了就認識了麼，和我同歲，人很好。”林慕寒接著說。
紀離還是搖頭：“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
林慕寒又摸了摸紀離的頭：“那好吧，我就去見一麵就回來，回來了給你帶好吃的。”
紀離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特別淡的微笑。
“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點，回家了給我打個電話。”說著林木寒就要走。
紀離忽然拉住了林慕寒的衣服。
“怎麼了？”林慕寒回過頭問。
“你…”紀離盡可能的把話往回憋，可是還是問了出來，“還會回來麼？”
換來的是林慕寒溫柔的一笑：“當然啦，我得保護我家小孩呢！”
紀離終於又笑了出來，鬆了手，說：“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