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城,坐落在南方的一片丘陵當中,被四座大山包圍,峰巒疊嶂植被茂密。而郴城就在這四角形的正中間。南臨大海僅一山之隔,實在是一方靈地。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而讓郴城聞名全國的並不隻是這裏的風景,而是這裏的礦產與兵器鍛造業,城中遍布大大小小的兵器鍛造坊,自然也吸引熙熙攘攘來郴城尋求兵器的俠士。其中最負盛名,最被天下人推崇的當屬武聖神兵坊,而此名是國家上一代統治者親自提名,寓意是武聖神兵坊鍛造出天下第一的兵器,裝備的軍隊所向披靡,所造兵器能保一方平安,當屬武聖。
武林俠士綠林好漢也紛紛來到神兵坊求鍛兵器,神兵坊所造兵器,分甲乙丙丁四種,甲乙兩種,屬定製兵器,按照個人喜好,武功修為等等各方麵因素而鍛造,甲等隻供皇室,而凡人能有幸定製鍛造,一定也是人中的佼佼者。傳聞神兵坊的上等兵器能與使用者心靈相通,進而達到人兵合一的化境。至於是否屬實,就不得而知了。
在神兵坊後院的大宅裏,一位身穿青色大袖長衫,一臉英宇之氣的中年人正端坐在正堂右座,這人便是神兵坊現任的掌理人項天傅,武聖神兵坊有現在這樣的名氣,與他的作為是密不可分的。
“來人。去把夫人和昊強公子請過來。”項天傅放下茶杯,話說來也是就要端陽節了,也要去便縣的山中去看看許久未見的嶽父和他的獨子項少澤了,項少澤自幼就對兵器毫無興趣,唯獨依賴這外祖父,便跟著外祖父深山老林中讀書去了,也隻有嶽丈傳信出來才得進山見一麵。雖然急於項少澤不問兵器之事,指望他繼承家業,但也隻得放任他,畢竟讀書也明理知事,也算是正道。也幸得這侄子秦昊強,項少澤表兄,舅父的兒子。自幼痛喪雙親便收留在家中學習安家,如今長成青年,諸多家事與生意,也多有幫助打理,算是項天傅的左臂右膀了。
片刻項天傅夫人陸香彤在丫鬟的伴隨下,來到正堂下座坐下。
“老爺,我正梳洗打扮,忘了時候。讓老爺等久了。”陸香彤邊整理發髻上的珠鐶邊說道,雖相貌不說國色天香,但卻大有繁華中一點清幽,淤泥中一朵白蓮花的氣質。畢竟也有了些年紀,更添了些慈祥。
“你們婦道人家就是事多,這都什麼時辰了,該去便縣嶽父家拜節了。”
“老爺久等了,昊強呢,還沒過來嗎”話音未落,秦昊強身著勁裝邁著大步,一身猛虎的氣息,步入到正堂。
“姑父姑母,馬車已準備妥當,咱們就先起程吧,過去還得換乘遊船直上便江。抵達應該趕在日落之前。”隨即秦昊強喚來管家,“我與姑父姑母去便江外祖父家拜節,家裏大小事務就交由你來打理。明日我們就回來了。”
“那就動身吧”項天傅暗自點頭,他一直將秦昊強當作神兵坊繼承人來培養,對於秦昊強大事果斷,小事細心的處事為人,很是滿意。
經一段路程顛簸,項天傅三人換乘小舟順著便江逆流而上,兩岸青山對峙,綠樹滴翠。抬頭奇峰遮天,腳下清流潺潺,怪石臥波。雨中的山色,其美妙完全在若有若無之中。如果說它有,它隨著浮動著的輕紗一般的雲影,明明已經化作蒸騰的霧氣;如果說它無,它在雲霧開合之間露出容顏,倍覺親切。便江流勢溫柔平靜,是郴郡一大重要的水係,漁業資源豐富,便江流域的人們漁業,種植業都收獲頗豐,順著便江一直上行,人煙就越是稀少了,陸香彤的老爹陸鶴軒自她出嫁以後,便來到便江上遊的一處人跡罕見的山裏,漁樵耕讀,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而幾年後,項少澤的到來,也讓他這山裏增添了些童真和趣味。
兩岸不時傳來或是鳥鳴,或是獸類的嚎叫,已經可以看見縷縷炊煙下,傍著江邊的竹屋。竹屋依水而建,簡潔而精致,與這無限美麗的大自然相輝映。秦昊強將船停當在竹屋前凸出岸邊的露台上,攙著陸香彤下了船,見一老一少已經站在門前等候了,老者瘦弱矮小,,穿著一身深綠長袍,花白的頭發,及胸的胡須,雖是花甲之年眉宇間卻英氣逼人,一派仙風道骨。身旁的少年便是陸香彤日夜思念的兒子項少澤,光陰如梭,眼前的這小夥,已高出了自己少許,也壯了許多。夕陽餘暉的映照下,烏黑深邃的眼眸,似乎看不到一絲的雜質,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在見到陸香彤以後,多了幾分溫情,幾步的距離,已能感受的來自於母愛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