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個徘徊在生死邊緣人的獨白(1 / 2)

當寫下這一個故事的時候,我已經三十歲,三十歲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一個十字路口,結婚生子工作,一切都是在選擇的時候,而這時候的我,已經感受到了遲暮的衰敗感,整個身體都在衰退,好像下一刻就會癱坐在椅子中無法動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累的關係,我看著和我同齡的人,我總覺得很多事情都變得無法有太多的激情,現在的我才三十歲,可是我沒有朋友,和家人的關係冷冷淡淡,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太多存款,沒有健康身體,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自己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別人看到的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東西存在著的吧。

從我懂事開始,我就被抑鬱症所困擾,不知道他從何而來,所有人都不知道,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抑鬱症有多嚴重,腦海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跟我說,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唯一活著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有一個強大的意誌力,它們彼此之間在進行一個抗爭,起起伏伏,各有勝負,還好,技術不好,自殺的總是半途而廢。

不願意和人說,也不想說,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我經常生病,病到爸媽對我已經開始了厭惡,終於有一天忍耐不了,說了句:“你怎麼又生病了。”

滿滿的攤上麻煩之意,那種語氣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從此以後我不管多大的病痛,最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咬緊牙關,死扛,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我的臉上的咬肌比較重的原因吧,因為我需要抗的事情太多了,我隻有緊緊的咬住,才能夠一次次的扛過來。

本以為抑鬱症就已經很麻煩了,終究會折磨我一生,或者哪一天懦弱的死於自縊,對我來說都不算奇怪。

可是上天永遠都會告訴你,世界上的生不如死的底線在哪裏,一個比抑鬱症輕不到哪裏的病症開始出現在了我的身體當中,艾滋病,這個病不用說都知道,不光彩,也不能對外說什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咬緊牙關,有時候感覺到牙都快咬碎了。

對於那段歲月,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還記得確診的那天,我嚇得渾身發抖,抖的無法站立,在收到通知的那一天,我連做公交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隻能找了個的士把我運到了確診通知地點。

害怕嗎?說實話我怕,不是怕死,就是莫名的害怕,對於未來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的害怕。抑鬱症加上艾滋病,生不如死的真是一點下線都沒有。

無可厚非,我又開始了自我毀滅和堅強活下去的努力抗爭之中,有一段時間甚至不敢走在馬路中央,我怕我會情不自禁的撲上快速行駛的汽車。

我不敢站在高的地方,因為我總有一種想要跳下去的衝動,怎麼靠自己的意誌力一次次的把自己的意誌力拉回來的,我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在一次次自殺未果後,整個人的虛脫之感,虛脫在任何的場所中。

有癱在馬路中央的,有癱在床邊的,有癱在高樓屋頂的,不是因為劫後餘生的恐懼嚇癱住了我,而是我真的太累了,自我抗爭的累,比任何的體力活都要耗費自身的體力,那一刻我真的是連站著的力氣都已經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