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星盟舉辦全大陸統一星考,擇取大陸優秀術士至各大星院進修。
六月中旬,大陸無差別下了一場均勻的小雨,如同春雨那般細密如絲。
烈炎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反正他覺得這場雨是有靈性的,這場雨後,整個世界都似乎蒼翠了些許。
七月初,星考放榜,烈炎奪湛藍國狀元,享星運十分。
……
……
深夜。
按照往日,青山城在這個點兒,應該已經早已沉寂了下來。
但今日不同,因為青山城出了一個狀元公,青山城全民歡慶,熱鬧了一整天,到現在都沒有安靜下來。
為啥?
一旦下城出狀元,下城會立馬受到福澤,下城將會晉升為上城,原來的城池會翻新加固為內城,再在外麵的擴建一個十倍大的外城,各種官道水路都會通過來,這都是實打實的好處。
這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是也。
烈炎這個名字,在短短的半日之類,怕是已經被青山城民眾念叨了不下千百萬次,今天,烈炎是全城的主角。
此刻,在青山酒樓的一個包房裏,九個小青年圍坐一桌正熱鬧著,他們上唇都是才長了些許絨毛狀的,連胡子都算不上的小青茬,大概都也就十六七歲左右。
雖然他們麵貌都比較青澀,但是一個個的舉止做派,都有顯得比較成熟。
這是因為術士天生精神力遠比常人強的緣故,都比較早熟,十五歲左右就和成人行事風格無異了。
觥籌交錯,勸酒聲不絕入耳。
席間八人喝得東倒西歪,唯獨主座上那個白衣青年坐得比較正,神色較為平靜一點。
他酒量在九人之中相對好一點,但是因著飲得也不少的緣故,臉上還是透著些許紅暈。
他叫烈炎,是的,這一屆的湛藍國狀元,隻有十七歲。
“大哥,等明兒咱青山城晉升為上……上城了,咱把以西門家為首的那一眾黑……黑心小貴族,全部趕到外城去,讓城西一帶的貧民們住內城,脫……脫貧致富,來,咱們為了貧民的幸……幸福生活,幹杯!”一個碩壯青年大著舌頭說道。
“幹杯!”
烈炎舉杯,又是一輪滿上。
“大哥,民眾們鬧著要給你在小青山建立一個狀元祠,拿香火供奉著,你說這事,是中還是不中?”一人問道。
“那哪成哩。”烈炎擺了擺手,繼續道:“哪有給活人立祠的道理,這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不可廢,不過好歹考了個狀元,也不能不立,那就等咱掛掉了再立吧。”
“那還立個屁,大哥怎麼會掛掉,來來來,為了大哥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幹杯!”一人道。
烈炎舉杯喝著,卻是不禁莞爾,這台詞,怎麼聽著這般熟悉?
要是加上前兩句——星宿老仙,法力無邊,這還不得秒變丁春秋的節奏?
不過烈炎也沒說這梗,說了也沒人知道,這世界,又有誰會知道丁春秋是個什麼玩意?
……
……
夜已深黑,一輪新月早已高高掛起。
九人喝到盡興,也就都出了酒樓各自回家,烈炎也是往去烈府的路上走去。
在經過一個直通通的長巷的時候,烈炎的心裏卻是隱隱有著一種似乎被什麼東西盯住了的感覺,烈炎眼睛微微一眯,卻是清醒了些許。
烈炎故意搖搖晃晃,放慢了步調。
他用精神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完全感知不到任何人的存在,烈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曾經有一個島,一千零一個孩子上去廝殺,最終活下來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烈炎,他早已磨練出對危險有著一定感知的本能。
直覺告訴他,應該有人跟梢,有殺意。
精神感知不到敵人存在,不代表就沒有敵人,也有可能是更高級的術士,精神力比你強大,屏蔽了你的感知。
烈炎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有敵人。
被一個高手暗中盯上,是件極為煎熬的事情,烈炎強裝鎮定,保持著高度警惕,緩緩前行,後背冷汗直流。
在冷冷晚風的刺激之下,身上已經有細細的雞皮疙瘩冒起。
桀桀桀桀……
一陣幹枯陰森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自烈炎背後傳來,烈炎猛地轉身,卻是發覺身後小巷依舊空無一人,細密的汗珠自烈炎地臉上滲出。
哪還有半點醉意?瞬間就被嚇醒了,這怕是遇到了不得的高手了,而且很可能是土係術士,隻有土係術士才有這種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