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福一臉急色的樣子,苟金蛋暗自好笑:嘿!魚兒上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苟金蛋慢悠悠地說道:“哥哥認為,男人最丟臉的事是什麼?”也不等來福回答,苟金蛋自問自答:“不是無根,也不是無法人道,而是身為男子卻做著出賣皮囊的事,更別說他們三個以前可是良民!哥哥以為然否?”
來福越聽眼睛越亮,臉上的興奮之色也越濃,待苟金蛋一說完,他“啪啪啪”拍掌大笑:“哈哈哈,妙啊!妙啊!弟弟一席話真是讓哥哥茅塞頓開呀!可不正是這樣麼?我這就回去跟公子說說。”竟不迫不急待地抬腳就走。
苟金蛋連忙拉住他,有些訕訕地笑道:“哥哥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嘿嘿,其實弟弟說這番話也是有私心的。你看,我主子正巧好這一口,所以……”
來福了然一笑,一巴掌拍在苟金蛋背上:“放心,哥哥知道了!這樣吧,你跟我去仇府一趟,今日就讓你把人領走,怎麼樣?不過,那條老狗你家主子也要嗎?”
“呃?那不是替我家‘男’主子買的。”拋了一個“你懂的”眼神,苟金蛋抹了一把冷汗:好險!自己怎麼把這一茬忘了,還好自己素有急智!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來福回了苟金蛋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即便扯起劉掌櫃三人,與苟金蛋勾肩搭背往仇家別院走去。
來到別院門口,苟金蛋往陰影裏一站,示意來福進去回話,自己就在此等待。來福對苟金蛋的識相很滿意,點點頭就進了別院。
一路前行,來福徑直走到仇榮所在的書房,仇榮正趴在一個侍女身上做“運動”。來福目不斜視,一直等到仇榮辦完事,洗漱幹淨,才將苟金蛋跟他說的話,出的主意向仇榮事無巨細地報告了一遍。末了還露出一副狗腿相說道:“公子,讓那幾個狗東西死也太便宜他們了,所以小的就想到這個讓他們生不如死的辦法,您覺怎麼樣?可行嗎?”
仇榮斜睨著來福,滿臉的猥瑣、淫|蕩:“這回你這個腦袋瓜子終於開竅了,知道幫少爺我想事啦!嘿嘿,你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對那三個狗東西最好的懲罰。事兒辦得漂亮!呐,這是少爺賞你的,你這就去辦吧!”
接過仇榮拋來的一兩銀子,來福心下不以為然,臉上卻涎著笑,點頭哈腰地說道:“謝少爺賞!小的立馬就去!”說完就“噔噔噔”地朝門口跑去。
跑到門外,往苟金蛋所在的方向一望,見他縮著身子正向這邊探頭探腦。來福咧嘴一笑,朝他走過去。苟金蛋站在陰影裏等他走到麵前,眼巴巴地問道:“成了?”
來福連連點頭,掏出那一兩銀子往苟金蛋一塞,輕言細語地對他說道:“多謝弟弟了,如果不是你幫著哥哥出了主意,說不定哥哥難逃一劫呢!呐,這是哥哥得的一兩賞錢,給弟弟了!哦,還有,這是那三個人的身契,你一並收好。”
苟金蛋急忙推辭,邊將一兩銀子還給來福,邊掏出五十兩銀子遞給他道:“這賞銀是哥哥應該得的,哥哥拿好!不瞞哥哥,弟弟回去也有賞銀得,因為哥哥可是幫弟弟解了燃眉之急呀!這五十兩呢,是用來買那三個人的,哥哥收好!”
兩人推讓了一番,在苟金蛋的堅持下,最終來福收回了一兩銀子,這讓他對苟金蛋的印象更好了!銀貨兩訖,苟金蛋跟來福約好下次喝酒的時間,便帶著劉掌櫃三人快步離去。
當他們一走出東區,蘇忠趕著馬車正等在那兒。苟金蛋將劉掌櫃、重二、重七一一扶上車,馬車便向鎮門外疾馳而去。
馬車裏,苟金蛋早已幫劉掌櫃他們鬆綁,並拿出溫水、食物、棉襖遞給三人。劉掌櫃老淚縱橫,重二、重七也是淚流滿麵。三人無聲的哭泣讓苟金蛋的眼睛也潤潤的,他語帶哽咽地說道:“我東家說了,這次掌櫃和兩位哥哥是受了無妄之災,如今否極泰來,定會有厚福的。快吃些東西吧!這都是東家吩咐我專門為幾位準備的。東家還說,為了避免引起懷疑,您和二位哥哥先去鎮外的農家暫住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再接你們回來”
劉掌櫃已哭得有些泣不成聲,沙啞著嗓子說道:“小哥兒,謝謝你們東家了!你幫我傳句話給她,她的救命之恩,老劉拚死報答。”
重二、重七在一旁也堅定地說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