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齊哈爾一條不知名的街上,一輛二手越野自行車飛馳在奔流的下班人群中。自行車上的小夥留著還沒長成的山羊胡子,看著好像有點像是搞藝術的,不過我偷偷的告訴你他是一個超市售貨員,外加超市搬運工,好像還得幹點清潔,嗷嗷,貌似他還是老板的出氣筒,猜猜他身兼數職拿多少工資?我可以小聲的告訴你,是兩千三百塊!是不是被嚇到了!在這個蘋果六滿世界飛的社會,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他買紙打飛機的,奧,對了,他叫黎齊,現在還是二十七歲的單身狗。
哼著那首歡快的《朋友的酒》,等著前方怒視的紅燈,兜裏的二手Note3傳來三星手機那個聽得都讓人嘔吐的鈴聲,黎齊一看號碼,嘴一咧,眉一皺,這電話這段時間給他打過四次,第一次讓他去郵局取快遞,郵局離他工作的地方挺遠,下班以後就已經關門了。第二天,跟老板拍了半天馬屁才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去郵局人家說退回去了,好一陣傷心,萬年不來一次的溫暖居然退回,你想想那個寄快遞的怎麼想,黎齊也是因為這個問題苦惱了一頓飯的時間,吃完就都忘了,就等著寄快遞的把電話打來大罵他一頓吧!
第二次打過來是退回的第二天,說他的快遞還在郵局,這回黎齊可就頭大了,又是拍馬屁、又是玩命幹活、還外加請老板吃了一個早點,這才又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去了郵局,居然又給退回了,這他就不明白了,這不是存心拿自己開算嗎?因為這個還跟郵局人員理論起來,你琢磨琢磨跟國家的直屬單位叫囂你能有好果子吃嗎?結果隻用三個……來供你回味。
第三次打來他幾乎都絕望了,他想,要是在讓他去郵局,就先在電話裏先罵這混蛋一頓,愛是什麼郵件是什麼郵件,爺還不要了呢,不過打電話的人態度很好,說之前是郵局的不對,這次給您送到你家門口,黎齊又成功的被安慰了。尷尬的是五天都沒有在門口看到快遞,氣的黎齊晚上多吃好幾碗飯。
這回是第四次,你說你再一再二,這就再三再四了?這麼下去是在九十九在一百零一的節奏啊,黎齊拿著手機琢磨,咋整?接起來先質問他怎麼還沒到?還是問問他是不是在齊齊哈爾的公共廁所迷路了?還是幹脆就給掛了?想來想去紅燈過了,人們就像脫韁的野狗,玩命越過斑馬線,黎齊也是開足馬力,順勢接起電話,毫不客氣的說:“哥們,你送的是Note7吧?”
電話那頭傳過來客氣的語氣“呦呦,你看您說的,我這有點事耽誤了,現在送到你家門口,您查收一下。”聽著對方這麼客氣,而且人家也是有事,現在又送到了,黎齊的火氣也就消了。
“行,我這就到家了。”
“哎哎,好嘞,好嘞。”黎齊掛了電話,開足馬力,直奔小區。
黎齊的家在一個叫吉文的小鎮上,大學畢業就在齊齊哈爾打工好多年了,可能大夥迷糊了,上了大學怎麼還在超市當售貨員?這就隻能怪他的專業不對口了,那他學的什麼專業呢?第一睡覺、第二打遊戲、第三逃課、第四……第四就是混吧!那境界叫一個高,你要是想問多高,我說他沒掛過科你信嗎?其實還是掛過科滴。所以嘛,老天是公平地,該好好幹的時候玩,該玩的時候就哭吧!不過他到是也不在意,按照他的話就是,還包住呢,就挺合適了。
回到小區,正好趕上門衛劉大爺出來,看著小夥著急忙慌的就說:“你這著急啥呢?正好我這找你有點事。”
“嘿嘿,這叫小夥子睡涼炕,就是火氣旺,啥事啊?劉大爺。”黎齊在劉大爺身邊一捏刹車,“吱”一聲,差點把自己射出去,就這樣了還緊著往自己小區門口看呢,心裏琢磨,送快遞的呢?
“這有個你的物件,你拿回去。”
“啥東西?”黎齊一聽有點暈,尋思自己啥時候時來運轉了,這一下子就來了兩份。過去一看,是個用紙殼箱子打包的郵件,在核對上麵的電話,就是之前給自己打過四次的電話,原來這小子送到門衛這來了,估計也是怕見麵自己為難他。
“不知道,這東西死沉死沉的,啥時候放這的都不知道。”
黎齊一搬,確實死沉死沉的,約莫能有個八十斤的分量,這家夥麵對五樓還是沒有電梯的五樓,可是讓黎齊著實的爽了一把,不過沉不怕啊,越沉說明東西越多嘛,這真是好事多磨,這麼坎坷的一個快件,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看著分量,就是大米也夠自己吃上兩個月的。
拆開把箱子纏的嚴嚴實實的膠帶,黎齊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殼箱子,發現裏麵是一個黑色,上麵還有雕花的仿古木箱,把外麵那層紙殼箱子去了,一個黃燦燦的鐵索,把木箱子鎖的嚴嚴實實,連條縫都沒有,黎齊又把紙殼箱子翻來覆去仔仔細細找了四五遍,愣是沒找到鑰匙,嘿呀!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