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臥室裏亂七八糟的放著一些糧食、水,飛哥慢慢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地上,上半身緊靠著床沿,隨手在地板上撿起一個地瓜,用手抹了抹上邊殘留的灰塵,送到嘴邊木訥的嚼著。
直到現在這貨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這都他丫的是真的麼,
還是他丫的就是真的啊!
這貨這個時候心裏還在犯抽,心想:
“哥的新工作,哥的新生活,哥的三年銷售磨練,都變成了泡沫,這,這,這以後我他娘的去忽悠誰去啊!”
地瓜剛啃完半個,心突然提了起來,嘴裏嘟囔著:
“娘的,娘的,我的娘啊.”
說著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半個地瓜也不知道隨手扔那去了,顫抖著撥打起老媽手機號。
直到這時慢了半拍,忙了半天,獨自一人在外地生活慣的奇葩,才想到自己的爸媽;
飛哥的心越來越緊張,連續按了三遍才把手機號按正確,心情也跟隨著鈴聲響起,
心提的越來越高.
一聲.
兩聲.
三聲.
飛哥在心裏祈禱著接啊!接啊!一定要接啊。你他娘的接啊。
不過這電話確實是這貨打給他娘接的,
一分鍾後,話筒另一邊響起優美的聲音: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一遍,兩遍,三遍.
電話慢慢的放下,眼淚流滿了臉頰,明飛回想起小時候爸爸背著自己,媽媽在後邊輕輕拍打自己小屁股的幸福生活!想起十六歲當兵後就很少回家,一直在外地或者在附近瞎混,也沒有關心過的老爸老媽,明飛第一次喉嚨中發出無聲悲痛的嘶啞。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找我的老爸老媽,於是就化悲痛為力量,拿著菜刀往外闖,等這貨激動的走到小院門口,雙手就要拉開那扇破舊的老式木門,但現在就像幾米厚的城牆。
當這貨聞道門縫傳來的血腥味和門外傳來輕微走路的聲音,渾身的力量以幾何的速度消退。
飛哥顫巍巍的退回到一樓客廳,鎖上防盜門,感覺不安全,又把老式櫥櫃、大理石麵飯桌、放電腦的書桌也從臥室搬出來從客廳這頭頂到對麵牆上。又一次冷靜下來的飛哥心想:
“這天都要黑了!我出去不是送菜麼,唉!等明天再說吧,”
說著拖著疲軟的身子轉身往二樓走去。
想以前這貨肯定是不會去二樓臥室睡覺的,
你說為啥?
難道你不知道這十幾階樓梯,就是在浪費俺的時間,讓俺上這樓梯就等於快一步邁入地獄;但今晚這貨堅定在二樓睡覺的決心,
如果真有人跟飛哥搶臥室那肯定是:
“叫啞巴唱歌,給你來個蠻不講理。”
來到臥室衣服鞋子都沒脫,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右手拿著菜刀,左手拿著鑿。就這樣木訥的看著天花板。
突然這時傳來,嗡嗡嗡震動的聲音,飛哥反映極快,一個鯉魚打挺啪的一聲又摔在床上,沒有打起來。
這貨興奮的翻身摸出口袋的手機,按了接聽鍵就喊啦句:
“媽家裏怎麼樣?爸還好嗎?”
這時對麵的哭聲停了一下,又嗚嗚嗚的說:
“我不是你媽,我是小彤。”
這貨愣了下。
“小彤。哦!啊!小彤你沒死啊?”
接著電話的小彤滿臉黑線,又嗚嗚嗚哭著說:
“你才死了呢?”
都這時候了倆人還有空胡鄒!這也不怪飛哥!自從三年前和小彤訂婚,小手都沒拉過一下。
去年兩人十一去了黃山玩,到了晚上要開房間,老板這時熱情的說:
哎呀!
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會這房間就沒啦,現在僅剩兩間啦,交下押金、身份證,我給你們開一間”,這貨可是在心裏喜歡的緊,心想:
哥今晚就要告別二十多年小處男啦!這老板忒理解我,忒敞亮啦!
接著小彤說了一句:“我們要兩間,”
飛哥兩眼一翻,心裏馬上一變又想到:
“你姥姥的你這當老板的這麼沒眼色,你就不會隻說就有一間啊。”
小彤接著又在飛哥耳邊說了句:“咱啦關係現在也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