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回大地。
百裏秦川仍是一副沉睡的樣子,但生機不減夏日。柳樹含苞待放,欲抽枝新條;春鳥殷切呼喚,望春日到來;泉水默聲細流,待江流石轉……
陽春三月正應該是孩子讀書的季節,但在秦川深處卻是另一番景象——
本該傳出朗朗讀書聲,但卻聽到軍訓中教官嚴厲的嗬斥聲和孩子稚嫩的哈喝之聲:本該傳出鉛筆與紙的摩挲聲,卻傳來濃濃的墨香之氣,嫣然一副水墨三尺‘青峰翼展圖’躍然紙上……
……
這一切!!都是自然孕育的地靈人傑之作。
遠離了所謂的‘科技’時代,遠離了所謂的‘城市’喧囂,遠離了所謂的‘世俗’糾葛,遠離了所謂的‘滾滾’紅塵……
其建築宛如BJ四合院,又形似鹹陽皇宮,又有幾分蘇州園林的味道。再品著從墨閣傳來的“北冥有魚,其名為鯤……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有一種重回古代的感覺。峰頂之上,摸著‘武’碑上一個個雄渾蒼勁的字,總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總感覺先輩們在怒吼……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一道修長的身影,身著白袍,一副書生的排場——身子微斜,皺著眉頭靠在古色古香的書桌旁望著細雨中的‘武’碑……
“武兒?”
一道身材偏瘦卻給人一種高大而威嚴的感覺,發出了瓷實的聲音,使之浮躁不安的心稍顯平靜。身後緊隨的是一位身材略顯高挑,身著普通服飾,但仍遮蓋不住其內在的氣質、神韻。——這就是‘武兒’的父母。
身材修長、緊皺眉頭盯著武碑的青年男子正是‘武兒’。
“你真的決定了??”夫婦兩人看了看桌上已被收拾不見的《武道總論》,相識一陣笑問道。
‘武兒’重重的點頭道:“是的,爹娘。我真的決定了。”
夫婦兩人相視一眼,隻好作罷:“好吧!你早點休息,畢竟明日你要……可以適當的放鬆一陣。”
見‘武兒’點頭,夫婦兩人也就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夜,幽風習習,葉,簌簌飄飛……
‘武兒’一夜未合眼;但父母的也是一夜未合眼。淚,在這靜靜的夜落下,離別,在靜謐的夜中已然流逝……
習武之人縱使連日奔波亦然精神抖擻,故這一文武世家之後次日仍是無礙。
……
第二日。日上三竿。
‘武兒’早已在武碑旁站立數個時辰,他望著武家這片熟悉的土地……眼中卻是有若有若無的人影浮動,這是‘武兒’在演化武道。
飯後,‘武兒’有回到了他自幼經常去的地方之一——墨閣。
一路上,許多人都向他打招呼,他示以微笑或點頭示之。推開熟悉的墨閣大門,看到自幼就開始教導他的‘墨師(他自幼就這樣稱呼)’。
墨師抬眼見之,點頭微笑。
‘武兒’不言,但兩人多年來的默契早已知道對方的意思。
“無需多言,你盡管畫吧。讓我看看你今日又能給我什麼驚喜?”
‘武兒’有條不紊的磨墨,拿起細若狼毫、白若羊脂的毛筆揮灑著筆墨……
今日不同以往——
‘武兒’正聚精會神的畫著‘雙魚戲蓮圖’中的蓮花,但墨師卻不著痕跡的蹭了‘武兒’一下,結果‘武兒’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之後就又重入意境。
一壺茶的功夫,一副‘魚泣血蓮圖’大功告成。
當‘武兒’最後一筆提起,墨師說道:“今日或許就是我最後一次教你了。你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無論是武道一途還是筆墨一途你必占有一席之地。你對於意境的領悟已經幾近前人了,希望你更加努力。你對於‘道’之一途已經跨出了很大的一步,你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重入被打斷的意境之中,可見你對於‘道’之一途已經跨出了很大的一步。這一點我很欣賞,希望你能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極境之巔。最後,記住:文道中有武道的影子,無論你是否走‘文’之道,都不要疏於‘文’道。這樣,你或許才能問鼎巔峰……”
‘武兒’重重的點頭。
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
“師兄(師兄??)!武祠‘束發之禮(絕對與清朝無關,我痛恨清朝)’即將開始,走吧。”不適的聲音響起了,打斷了這形同爺孫的兩人。其實,墨師並非武家之人,來曆神秘。但每當一代墨師消隕,下一代墨師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