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地躲到一根巨大的承重柱後,望著傑克。傑克放慢步子,一步步接近飛彈。遠處的我也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生怕他一個閃失引爆了飛彈。隻見傑克從褲袋中拿出螺絲刀、工具鉗,打量著整顆飛彈,一段時間後,他找了一個位置,輕輕地起開一塊蓋板。
過了好一會兒,傑克向我揮了揮手,看他不敢高喊,我也不好做些大動作,隻好放輕手腳,免得飛彈把整棟鬼樓都掀翻了。
走到飛彈前,飛彈彈身上的編號、銘牌清晰可辨。“線路我全部截斷了,還好沒有爆炸,這是破甲巡航彈,雙彈頭設計,前方是穿甲子彈頭,在靠近目標後射出,穿透目標裝甲,隨後的母彈爆破部到來,把目標摧毀。化學彈一般中置化學戰鬥部,沒有這麼複雜的設計。以前共和軍和聯眾大戰的時候,這種飛彈通常是用來攻擊高空飛艇的。後來聯合政府建立,世界統一,全球削減了許多軍力,這種殺傷力很強的武器,已經很少見了···”傑克說了很多,我回憶起來,以前也聽過、見過很多關於世界大戰的故事。那個時候,我非常小,和眾多孤兒一樣,失去家人的我們在國家孤兒院中長大。幼年的我們鑽過瓦礫堆,撿過廢棄飛行器的殘骸,也玩過戰爭遊戲。夜間,常有飛行器劃過星空,有的製造了很大的爆炸,呼嘯著消失,有的則在炮火齊鳴中化成一團火球,墜落下來·····
“這是聯合政府的徽記。”一旁的傑克指著一處,打斷了我的思緒。
為什麼聯合政府要發射這種飛彈?自從世界一統後,種族極端力量就很少擁有重型裝備,他們大多數隱沒在民間,隨著罪案中心的科技化程度提高,他們平常也不會進行一些大規模的恐怖活動。
種種未知因素困擾著我們,傑克低頭看了看表,說“我們已經消耗了大量時間,這棟樓過於危險,即便我們找了資源,也很難將它們帶回地麵。日落前,我們必須回去,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應該是找到第二條出路並離開這兒。”我深表讚同,隨即開始尋找下去的出口。
約莫十多分鍾後,我發現了大樓另一側的電梯口及消防通道,下麵的樓梯盤旋著,整個樓梯井深不可見底。許多顧忌在我的心裏出現了,萬一這一側的樓梯井下也被黑霧占據了呢?或者爬到一半的時候遇到斷裂層了呢?帶著種種顧慮,我順手扳了一下旁邊的電梯門,電梯門紋絲不動,看來已經自動鎖死了。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傑克一邊呼喚著我,一邊“咚咚咚”地向我奔來。
“這是老式的降落傘包,”傑克滿是興奮地說到,看來這是雙翼機上拿來的。現在,化學膨脹式緩衝劑的發明,這種高空降落傘漸漸被人們淘汰了。
背好傘包,我把我的顧慮大致和傑克說了,傑克也猶豫了起來,最後,二人決定探索一下大樓的頂層,看看有沒有什麼外部升降機之類的東西,然後再做決定。
我們回到了中央區的旋轉樓梯旁,樓梯的結構還算完好,隻是兩側的防護玻璃全部碎裂了。我和傑克壓低身子,側身緩步向上。我們隨著樓梯盤旋而上,頂層露台越來越近,我偷偷望了望樓梯下麵的屍體,也有十多米高,如果滑了一步,不變成它們那樣,至少也得摔斷一隻胳膊。
我和傑克登上露台,傑克一陣哆嗦,身穿雨衣的我反應稍慢,可還是感到撲麵的寒意。樓頂的溫度很低,傑克說過,這裏是以前的俱樂部,有頂部遊泳池什麼的。我四下觀望,的確有一個非常大的泳池,池水早已經幹涸,裏麵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泳池中還有一些零星的屍體,也被積雪包裹了。
“你看那個遮陽傘上!”傑克發現了什麼,指了指,我放眼望去,一尊塑像直直地立在一頂遮陽傘上,它的周身似乎也被灰雪覆蓋,大致是一隻鷹的形狀,一動不動。這傘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協調的雕像?我雙手持槍,瞄準它的方向。傑克從旁邊撿起一個塑料盤,飛了過去。
“啪!”塑料盤砸在一旁的地上,突然,那個“雕像”的頭部轉動起來!一時間,我驚慌失措起來,難道這東西的頭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嗎?!可是,“雕像”隻撲騰了幾下翅膀,然後爪子發力一躍,騰空而起,呼扇起翅膀,飛走了···
我和傑克呆立著,望著搖擺的遮陽傘和大片飄落的積雪塵埃,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