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八點半於尖沙咀地方警局。
“阿sir啊,我都說了我是路過的好人啊。”
“路過的會帶著刀子,削水果嗎你?還好人,你見過哪個好人像你這樣!”
“給我老實點,別耍滑頭!”
柳廷低著頭走在警察局的公共辦公室的過道中,到處充斥著喧鬧的問話聲,烏煙瘴氣的味道。
他不禁撇嘴心裏犯嘀咕:這是什麼個情況,早上被人打電話說是到警察局一趟。
雖然昨天有槍戰,但是印象裏我也沒開槍啊?要找也是宋冰和江雲啊。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一位穿製服的女工作人員說著一口漂亮的廣東話詢問道。
“昨晚接到一個認領的電話,叫我今天八點半來這裏。”
女工作人員似乎明白了般,看了下自己的文件夾,問道:“先生的姓名?”
“柳廷。”
“明白了,請隨我來。”
柳廷點了點頭,就跟著前麵的女性走了。一路上的注意力當然就轉移到了她身上,心想從背後看著這人的身材還不錯,就是個子矮了點。
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一個被刷的慘白的門前,裏麵的情況也看不清楚。
女人擰開了門鎖,做了一個請得手勢,柳廷便挺直了腰板,振作了一下精神大步踏進。
柳廷進屋三秒鍾抓住了眼前的景象,隨即沉默了。
“”
“呦!”
“呦你個鬼啊。你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裏?”
柳廷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坐在板凳上抽著煙的男人,眼見屋子裏被他弄得跟太上老君煉丹爐似的。
就不爽地用手下意識地揮了揮煙霧,拉開了和男人隔著一張桌子的椅子坐了下來。
“侄子,可算找到你咯。”說著男人愉快地吐出一個煙圈,直對著柳廷的臉散開了去。
柳廷黑著眼圈,雙手交錯一臉嚴肅地看著男人低聲道:“你不是在和女人嘿咻的時候被逮著了吧?”
男人夾在手裏的煙在重力因素和張力不夠的因素下直接墜落了,他張著嘴巴瞪著柳廷。
“臭小子,你想什麼呢!”
“不是嗎?那你怎麼穿這麼單薄,香港很熱嗎?”說著柳廷麵無表情地打量了一下穿著短褲衩的男人。
“咳咳咳。”領路的女人在一邊臉有點泛紅的示意了一下自己在場,讓他們停止對話。
女人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語氣不好地道:“柳書君,是你叔叔吧?”抬眸詢問了一下柳廷。
柳廷點了點頭,繼續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叔叔使勁瞅,一臉的狐疑。
柳書君一臉不悅地同樣瞪著眼前的侄子,兩人這麼麵麵相覷了稍許,就被一邊的女人下了逐客令了。
“認領結束,這裏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柳書君黑著臉看著一旁那個聽到他火車上被人騙錢和衣服的曲折經曆故事後就笑個半死不活的某人:“喂,笑夠了就停。”
柳廷抽搐般地躬著身子,抓著柳書君的手臂使勁地拍打著狂笑:“哈哈!咩哈哈哈哈”
“喂。”
“哈哈哈哈”
“你媽叫我帶相親照片來了,都是香港這裏的。”柳書君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咧嘴道:“方便相親。”
柳廷立刻打嗝般的收了笑聲:“君叔。”
“啊呀,怎麼了?不是很好笑嗎?繼續笑啊,我覺得你相親是很好笑的,哈!哈!哈!”
柳書君看著侄子鐵青的臉,大聲暢快的幹笑了幾下。
柳書君是位自由作家,擅長創作偵探小說,有事沒事就給屋裏憋屈。
都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實際卻沒出過幾次門。這次居然孤軍奮戰的來到了香港,不免讓柳廷大跌眼鏡,但是知道他被人騙錢後的情況也做出了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似乎是眾望所歸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