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視線?我倒想問問宰相李開,太子在世時,誰獲益最大?太子一死,誰又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儲君?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各位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宰相李開被朱常這犀利的言辭逼得有些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反咬一口。
“一派胡言!你這是在混淆視聽!分明是你嫉妒太子,所以才痛下殺手!”
“嫉妒?”
朱常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
“我需要嫉妒他?我輔佐新皇登基,如今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有什麼好嫉妒的?”
新登基的二皇子則始終一言不發,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響起。
“奴婢有話說!”
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看起來十分害怕。
“你是何人?”
新皇問道。
“奴婢是……是太子宮裏的宮女……”
“你有何事要稟報?”
宮女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說道:
“奴婢……奴婢親眼看到……看到朱大人……在太子遇刺的當晚……去了太子的寢宮……”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常身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那一天的確去了太子府,但是他那天跟二皇子商量好了自己上門確認太子是否在府中,誰知卻落下把柄。
宮女的指證如同晴天霹靂,炸響在朱常耳邊。
他身形晃了晃,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周圍的嗡嗡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將他淹沒。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宰相李開見狀,心中暗喜,立刻添油加醋道:
“陛下,人證物證俱在,朱常謀害太子,罪不容誅!還請陛下立即下令將其拿下,以慰太子在天之靈!”
李開身後的官員們紛紛附和,一時間“拿下朱常”、“嚴懲凶手”的呼聲震耳欲聾。
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如今的新皇,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長歎一聲:
“朱愛卿,你……你讓朕很失望啊!朕一直視你為肱股之臣,你為何要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這惺惺作態的表演,朱常如何看不出來?他心中冷笑,這分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想起了那夜與二皇子在太子府後花園的密會,二皇子信誓旦旦地保證,隻要他幫忙確認太子是否在府中,事成之後便許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當時夜色昏暗,他隱約看到二皇子袖口上沾染了暗紅色的血跡,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現在想來,那分明是太子的血!
“我有話說!”
朱常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直視龍椅上的二皇子。
“陛下,那夜臣的確去了太子府,但臣是……”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二皇子粗暴地打斷:
“來人啊,將朱常拿下!”
兩側的侍衛立刻上前,將朱常牢牢控製住。
朱常拚命掙紮,怒吼道:
“陛下!你袖口上的血跡,可是太子的?!”
此言一出,金鑾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二皇子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被他掩飾過去。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朱常厲聲喝道:
“一派胡言!你這是在汙蔑朕!來人,堵住他的嘴!刑部尚書何在?”
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油光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跪倒在地:
“臣在。”
“將朱常押入大牢!明日午時,於菜市口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