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逸在醫院躺了三天,出院的時候由於一群記者的圍追堵截著實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逃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還好記者裏麵沒有戴著眼鏡長得很壯的Smallville,要不然麵對那種一言不和就撕碎衣服露出胸前的大寫S標誌的記者,那我是一定逃不出來的。]他喘息著心有餘悸地看著車窗外拿著照相機的大批喪屍,啊,記者們。
“司機大哥!快開車!甩掉後麵那些瘋子!”他關緊車門,搖上車窗,大聲對司機喊道。
駕駛座上的司機看上去歲數很大,頭發花白,就簡稱他老司機好了。
老司機大吼一聲,似乎也熱血沸騰起來。他熟練地掛擋,然後怒踩油門,出租車引擎發出震耳的咆哮聲。輪胎在地麵高速摩擦。
嗡——
出租車如同離弦的箭飛馳而出。嶽少逸驚訝地看著這輛不起眼的出租車開出了蘭博基尼的感覺。
“我靠大叔你這是什麼速度啊!”他後仰撞到座位上。而小靜猝不及防直接穿過了車窗一臉茫然地被甩在了後麵。
嶽少逸轉過頭從後車窗看,衝著她揮了揮手。剛剛在出租車邊上的幾個記者都摔倒在地。
駕駛座的大叔爽朗地大笑道:“哈哈,速度可以吧!我以前是賽車的!就在那麵的秋名山道!我這出租車別看破,但是內部都是改過的!”他伸手指向窗外。
“我的天呢,怪不得呢。”嶽少逸把拄的拐扔到旁邊。
“小夥子,我看你有點眼熟啊?是不在電視上出現過?”大叔稍微放慢了車速,打開前麵的車窗,點起了一支煙。通過後視鏡看著嶽少逸。
“啊?有嗎?我沒上過電視做什麼節目啊。”
“啊!對嘍!我想起來嘍!你是不是前幾天那個救人的小夥子啊?電視上放過你的照片!”大叔轉過頭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喂!大叔!看前麵啊!紅燈!”嶽少逸大聲提醒他。
“哦!對嘍!差點忘了正開車呢!”也不見老司機回頭看,這車在他的控製下如臂指使,在飛馳中瞬間停止,險些與前麵的車相撞。
“你是不是那個啊?就是那個過世的城市英雄的兒子啊?”大叔叼著煙借著等紅燈的工夫回過頭看他。
“額,是我。怎麼,大叔,你會不收我錢嘛?”嶽少逸不要臉地問道。
“啊……這個,錢當然還是得收啊。”大叔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唉……”嶽少逸失落地歎了口氣。[還以為可以刷臉呢。]
“對不起啊,小夥子。”大叔轉過頭去把手伸到窗外彈了彈煙灰。
“啊?不用道歉啊,我本來就該付錢啊。”
“不是為那個啊。我不該提你父親的吧。畢竟他剛剛去世沒多久,會又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吧。”大叔低聲說道。
“啊,沒關係的。雖然我不信人死後會到什麼天堂之類的,但是……死了總比活著舒服些吧。就拿那個男人來說,他生前總要頭疼這座城市的治安問題,沒日沒夜地打擊犯罪者,甚至連家都不回,幾乎每天都要和鮮血與死神打交道。那種生活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吧。你說呢,大叔。”嶽少逸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是啊,死了的話也許的確比活在煩惱裏輕鬆許多呢。”司機大叔叼著快要抽完的煙頭偏頭看著上方,臉上帶著那種見過了許多人生瑣事的表情。
“看起來你和你父親關係不太好呢。”他回過頭看著嶽少逸,同時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
“嗯……人與人之間總會有矛盾的。不管彼此是什麼關係……再親密也會有吧。有的小矛盾也許隔幾天就會消失,但有的嘛……”嶽少逸看著紅燈。[這紅燈時間好長啊。]
“抽煙嗎?”大叔轉過頭遞給他一支煙,似乎完全沒把嶽少逸當做是16歲的未成年。
“啊?不了。我已經一年沒碰過了。”嶽少逸搖搖頭說道。
大叔點點頭,再次點起了一支煙。
“我倒是很感激你父親呢。”他猛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同時緩慢地發動了車。
“怎麼,他救過你或你的家人嗎?”嶽少逸疑惑地問道。
“沒有。”司機大叔低聲說道。
“那……”
“或者說是……他沒救出來吧。”司機聲音顫抖著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