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如果你真想動手,我們誰又真的阻止得了你?”周雨溪苦笑,“況且我怎麼不覺得莫大人您是那種會在自己有把握的事情上還能得進聽別人的勸告的人呐?”
“……”莫雨鳴沉吟,周雨溪說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確沒有保證西山山脈萬無一失的把握,盡管他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在這些瑣碎的本領上,他還是太過缺乏教導。
隻見莫雨鳴轉過頭去,背身說道:“如果你不想塌山,就找一個懂得如何支撐山底隧道的礦手幫我。”
周雨溪看了看錢思明。
“哦!有!有!”錢思明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連忙衝著身後的一名山羊胡子的瘦小老頭招手道,“花伯!花伯!麻煩您過來一下!”
山羊胡子應聲走了上來,笑起來雙眼眯成一條短短的狹縫,也不知道這次前來幫忙到底收了錢家多少的錢。
“這位是我們望潮鎮幹了三十餘載的老礦手,花伯,所有開道立柱的事情問他保準沒有問題。”錢思明推薦道。
“吼吼,錢家主子客氣,您盡管放心,別說開道立柱,花老我在那片礦區裏闖蕩了數十年,就算是閉著眼睛也照樣能在裏麵進進出出好幾趟,救出您家小姐的事就包在我手上了,嘿嘿嘿嘿……”花伯一臉訕笑。
“那就有勞花伯伯了……”周雨溪心中惡寒,連忙淺淺蹲身一禮結束了話題,轉而問向莫雨鳴,道,“你要的人是有了,不過這又要開道又要煉化石壁,想必應該十分消耗脈力才是,就算是你莫大人,也未必能夠撐得到打通整片廢礦區吧?”
“嗬……”莫雨鳴笑得很平淡,“走吧。”
“……”周雨溪一怔,看著莫雨鳴邁開步子率先向著山底隧道的方向走了起來,隻留下一個“脈力是什麼?”或者“原來脈力也可以用光嗎?”的背影,喃喃說道,“我是不是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既然莫雨鳴也說了他可以煉石成柱,那眾人索性輕裝上陣,一個個拋下了肩頭的重器和木梁,整備好了隊伍,便跟著莫雨鳴的身影開始徐徐的進發了。
誰知隊伍才剛剛開始移動不足片刻,隻見得西邊的地平線上忽的一片塵土飛揚,像是有數匹快馬正在飛奔而至,而且很顯然,那幾匹快馬麵朝的方向,正是眾人村口集合的地方。
走在隊伍最後替眾人斷後的周雨溪看得一驚,連忙停下了腳步,朝著那片飛揚的塵土中虛目望了過去,隱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好像是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隻不過那個身影似乎並不是她先前一直期待出現的那個人,而且還恰恰相反的是一個她非常討厭的人。
快馬急速的逼近著前行的隊伍,很快便攆上了候在隊伍末端的周雨溪,濃眉豹眼的傳劍山莊首席鑄劍師晉連城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穩穩的落在了周雨溪的身前。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晉大鑄劍師嗎?您這麼風風火火的趕來,可是要助小女子一臂之力前去山底隧道之中救人呐?”來者不善,周雨溪率先開了口。
“哼!還不是托了您周大小姐的福,才害得我在這三天之內兩次往返這種破地方。”晉連城從鼻子裏哼出氣來。
“嗬嗬,原來晉大鑄劍師也不喜歡爬你們自家山莊的石階呀?小女子可記得那是要考驗來客的……呃,誠意來著?”周雨溪諷刺道。
“周家的少爺在哪裏?”晉連城冷目問道,目光瞄向了周雨溪身後的長隊。
“周衛?”周雨溪挑眉笑道,“那是你們周家的大少爺,為何要跑來我這裏要人?”
“明人不說暗話,周衛要不是聽了你的挑唆又怎麼會違背老爺的意思偷偷離家出走,趕快把周家的少爺交出來,我們兩不相犯。”晉連城皺眉。
“好一個明人不說暗話,如果小女子沒有記錯的話,晉大鑄劍師似乎對你們家的少主意見頗大才對吧?怎麼現在一副假惺惺的樣子關心起你們少主的下落來了?”周雨溪爭鋒相對,現在她不是客人,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守那些禮了。
“假惺惺?嗬嗬,若不是老爺下令,我才不會在乎那,種,家,夥,的,死,活!”晉連城一字一頓的說道,當著他身後那幾名隨從的麵,言語中也沒有絲毫的收斂,“那種人是不可能壯大我傳劍山莊的聲威的,傳劍山莊早晚要由我來接手!”